英国“新艺术”运动时期的风格。
手工艺和设计感都很强。
淡棕花纹的床上用品看着干净而舒适,让人很想躺上去。
它长而宽,毫无疑问超过了SuperKingSize。
狄兰这时走了过来。
灯下,高高的身影在床边站定一刹。
他眼尾微垂,看了眼床,又看了看她,然后走到窗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年轻的夫妇二人,几乎是在卧室里坐了个对角线,看着着实有点滑稽。
屋内古朴的壁炉,在三月寒冷的天气里,静谧燃烧着,偶尔吱吱作响。
“我不需要很多空间。
”钱宁看向狄兰,跟他说道。
她显然指的是一会儿当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
这是分开以后,二人首次同床。
狄兰的右臂搭在沙发扶手上。
就在他的右臂旁边,有一盏比沙发略高的落地灯。
那盏灯也开着。
暖色系的灯光透过奶油色的纱质灯罩,照着他年轻深邃的面庞,以及因为抹了发胶显得一丝不苟的淡淡金发。
狄兰一点也没看她,桀骜地架起一条长腿,左手随意拨开窗帘,望向了漆黑的窗外旷野。
在他膝盖边,黑亮的皮鞋反着冰冷的光。
这样压迫感和禁欲感都很强的狄兰,跟今天开车时那个有明确的职业理想的建筑二年级学生很不一样,跟今天在河畔和山林果断开-枪一连击杀猎物的冷静猎手很不一样,跟今晚在宴会上表现出远超年龄的成熟、谈吐优雅的年轻绅士也很不一样。
但这都是他。
只是也让钱宁想起,他最开始吸引她的模样。
她舌尖触到嘴唇,低下头,两只手绕到脖后去摘珍珠项链。
狄兰能听出她话里的冷幽默,能听出她声音里的谨慎。
她的意思是,他们可以睡一张床,但他不可以侵占她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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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庄园,他本应与她一起住主卧,那样空间更大。
但这是去年元旦第二日凌晨,他们相识的第一夜,他告诉她的房间。
他那晚没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也不可能做出粗野放荡的事。
他只是需要她知道。
今晚理应一样。
但已经不一样。
狄兰一手扯下白领结,手指灵活快速地松开了两粒白衬衣纽扣。
紧致的男性喉咙被解放之后,明显的喉结上上下下几次起伏。
这没用,他仍然躁得厉害。
她始终在他的视野范围里,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他的神经和动脉。
中午在这发生那一幕绝非偶然,更不是什么意外。
她得明白,他就是极易被她刺激,从第一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