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
”
“为什么?”
她没有说讨厌他,讨厌他瞒着她。
“不为什么。
”她低头,“怕你辛苦。
”
怕他辛苦,但她仍然吃不消,颤颤巍巍不大站得稳。
之前很心?安理得给他洗,跟冬天里晒太?阳的猫似的,动都懒得动一下?,从结束到回去?,都是被他抱着伺候来伺候去?的。
“周嘉礼,怕我辛苦不是不给我碰。
”陈祉继续将人摁在池中,靠着耳际,“下?次你可以坐上来。
”
“……陈祉。
”她两颊红得滴血。
“好不好。
”
“不可以。
”她不看他,“不会。
”
“我可以扶你。
”
“不,不要。
”真?怕他来试,她从池中扑腾走,自个儿裹好出去?。
自己洗真?的蛮累的,容易昏昏欲睡。
陈祉出来时以为她睡熟了,灯却?亮了一盏,她穿戴好,赤一双足,屈膝坐等他,很明?显是准备盘问。
他糊弄:“很晚了,有问题明?天再?问。
”
明?天又可以这样糊弄过去?。
南嘉不上这个当,“你要是不说,你和十一睡。
”
陈祉提前灭灯,室内笼罩于黑暗中,被帘幕隐匿月光微弱斑驳。
彼此距离很近,无形中又很远,中间仿若隔一道楚河界限。
吃饱喝足,该她盘点事情。
南嘉细声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
谎言像是一堵看似宏伟实?则脆弱不堪的高山,能坚不可摧,也能像现在这般,被她轻飘飘的,如羽毛似的声音击垮。
瞒不过去?,他糊弄:“不记得。
”
“一开始,还是从我那次噩梦开始。
”
“做梦之后。
”他一顿,话又没过喉间。
其实?一开始她就喜欢贴着人。
他以为当时刚搬来,房间空阔陌生,她缺乏安全感?才这样。
南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