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她只有裸头暴晒的份。
磨磨蹭蹭上了后座,一只手捏着男人侧腰的衣裳,一只手拎起领子把脸挡了起来。
二十分钟的路程,她觉得自己头顶冒烟,快被烤成人干了。
自行车穿过大街,拐进一条小巷。
巷子中段有一扇刷了绿漆的老式铁门半开着,身穿米绿色短袖军装的男子正拿着饭盒走出来,见到两人打了个招呼:“老钟,吃过了没?”
黑瘦男一边答着“没呢,等会去食堂。
”一边片腿下车,钟莹猝不及防被一腿扫下车来,扑通跌跪在地。
“哎哟!”饭盒男忙上前搀扶,“瞧你这当爹的,闺女在后头坐着都能忘了,没摔着吧?”
钟莹双手火辣辣,膝盖也摔得不轻,她回头一瞅,那当爹的正握着车把傻笑。
“谢谢叔叔。
”借着饭盒男的力气站起来,钟莹弯腰拍拍裤子,额头上刚拆线的伤口被汗水蜇得生疼。
饭盒男看见了便问:“莹莹脑门怎么了?”
钟莹不答,她爹开口:“上回跟李所长家的舟桥去废楼玩儿摔下来了,缝了两针,没事,已经好了。
”
“李舟桥淘得没边,姑娘家可不能学他,话说废楼那儿没有安全措施,很危险呐。
”
“说了不听,孩子大了,有主意得很......”
钟爸愿意站在大太阳下头聊天,钟莹不愿意。
她左顾右盼,小幅度挪动脚步,退到饭盒男身后,趁两人不注意,转身快步走掉。
钟家离这道门不远,是家属区众多平房中的一座。
四方小院三间屋,外带一间自建厨房,父女两人住着绰绰有余。
钟莹打开家门进堂屋,端起方桌上的搪瓷大杯灌了一肚子凉茶叶水,昨晚的剩菜罩在灰网罩下面,一只苍蝇绕着网罩乱飞,不时落下寻找入口。
石灰墙,水泥地,朴素到堪称简陋的家具,五斗橱摆设乱糟糟的,木沙发的凉坐垫掀开了一半,扶手上扔着没洗的汗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