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跟你玩。
”
怎么会毫不知情呢,江峭分明是在听到她说那句“找别的男人玩”之后,开始不对劲的。
虽然盛欲天性神经大条,缺乏耐心。
但她是有进步的。
从不明所以到若有所觉,从怀疑猜测到明确了解,她也是在一步步学习中摸索、探知江峭的一切。
因为江峭生病了。
生病才会人格分裂。
而对待病人要极具细心和耐心。
何况他不只是病人啊。
毕竟,他们已经是如此亲密的关系了不是吗?
那一刻,江峭听不见她说他的手漂不漂亮,只听得到她说的那句“我只想跟你玩”。
是真的吗?
在她这里,他是不可取代的吗?
好像还不够。
他想要再多一点,要她再多给一点承诺,于是凝定她的眼睛,仿佛精通心理战术的追猎者在下套,又好像只是穷途末路的少年在求救。
要她一个理由:“为什么?”
“就像绝大多数虫蛾都有趋光性。
探索神秘,是艺术者的天性和瘾症。
”她将自己这样归类,然后从他肩上收回腿,坐直身体,目光与他平视,
“因为你身上的神秘性与故事感,让我好奇。
”
江峭正欲开口说什么,却被盛欲在这时抬指按住嘴唇,她轻浅笑了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
“不会。
”她眼神坚定,告诉他,“没有谁会像你这样再让我产生好奇心了,你是独一无二的。
”
“如果你一直缺乏安全感,我也不介意一直重复给你听。
”盛欲干脆把字句掰开揉碎,要他明白,
“只有你,江峭。
”
“只有你能让我难忘。
”
江峭缓慢眨动两下眼睫,然后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再也没有任何一点可以阴鸷的理由,他动了动唇,发现竟然接不上话,眼波深沉醺然似醉酒感。
溺醉在女孩毫不吝啬的恩赐里。
心神恍惚又澎湃。
或许是江峭的持久沉默,又或者是主动吐露心迹已经用光了她全部的勇气,总之,在说完这番话之后,盛欲才如梦初醒似的发觉脸颊滚烫,一路烧上耳根。
心不由己的人,又何止江峭一个。
盛欲耐不住这份羞意,猛然甩开他的手,低头咬住唇,一把推开他的身子,从桌上下来往门口跑。
跑了几步,又转身走回来,朝他伸手摊开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