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声。
“怎么?可能不会呢?”
“一个?人生前就不会,还能指望死后么??”
林耀远的语气并没有控诉的意图,很平淡地叙述着。
“我记得有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他忽然跟我们说那天是?我们搬进新家的第一千天,然后载着我和我妈开车出去露营,说因为家很辛苦,所以这一天要?给家放个?假。
车开到一半,他接到消防的工作电话,把我们扔在路上就离开了。
这样的事数不胜数。
”
“然后有一次,他就那样离开了,没有回来过。
”
陶茹之默默地听着,脚尖踢着挡路的石头?,却踢不走心头?的沉闷。
“那天他救下的是?一个?小男孩,爸妈上班去了,他不想学习,在厨房用炉灶点火把作业本烧了。
我爸赶到的时候,火势已经很大?。
”
林耀远直接略过了中间最残忍的那部分。
“后来单位给他开了表彰大?会。
很可笑不是?么??原来一个?人的死亡也值得庆贺。
锦旗,鲜花,新闻……”他夸张地重复那些人当时的话,“他们都说,他的死是?值得的。
他救下了祖国?未来的栋梁!他挽救了一个?家庭!”
他一扯嘴角。
“那我的家庭呢?”
陶茹之心头?一沉。
“葬礼那天那个?男孩的父母来悼念,说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
这些年过去了,今年我去他的墓地,那家人已经没有再送花了。
你说,他的死值得吗?”
陶茹之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林耀远也并非真的在问这件事值不值得。
这个?时候,她明白自己只需要?当一个?倾听者。
他毫无笑意地微笑起来:“我不止一次地在脑海里想过要?怎么?毁了那个?男孩,他用我爸换来的人生,凭什么?他能好过?就这样,想了很多?很多?。
”
陶茹之想了想,突然出声建议道:“想要?听听我的方法?吗?”
“是?什么??”
陶茹之摊开手掌:“把那家人电话给我,每逢忌日我就打电话给他们。
”
他更好奇:“你要?跟他们说什么??”
“当然什么?都不说啊。
”陶茹之给他一个?你很无知的眼神,“我凌晨打过去,然后等他们接起就挂断,午夜凶铃都这么?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