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在半空中?,描摹着她的脸,眸光温柔又缱绻。
“咯吱”
病房门?被?推开。
梁秘书从外面进来,刚要说话,就看到温颜将手?指搭在唇边,对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梁秘书视线落在她手?背处拔下针头的伤口?上,然后又看了看躺在沙发处的人?,了然,没再出声。
*
医院天台,风“呼呼”作响,温颜和?梁秘书并肩而?立,衣摆吹得后扬。
梁秘书瞥了一眼温颜包扎好的右手?:“您就不怕吗,虽然都在你的计划内,但刀剑无眼,力度再深一点,你有可能一辈子都弹不了钢琴了,你完全都不害怕出现这种最可怕的后果吗。
”
温颜举起缠着白布的右手?,神情慵懒又随意:“如果真?废了,也不错。
”
梁秘书蹙眉:“也不错?”
“一辈子都弹不了钢琴,这得是?痛苦的事情啊,”温颜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最起码,我会装得很痛苦,让人?愧疚一辈子,让人?一辈子都觉得对不起我,多好。
”
梁秘书倒吸一口?凉气:“你不在乎吗。
”
温颜侧头看她,眼底露出不解:“你觉的我需要很在乎?”
温颜很爱钢琴,爱到疯狂,爱到可以一天二十?四时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全部都在练琴,有时弹得入迷了,甚至不需要睡觉不需要吃饭。
是?个名副其实的钢琴疯子,数十?年如一日的疯狂。
在今天之前,梁秘书是?无比确定温颜是?爱钢琴的,爱到生命中?不可或缺它,是?梁秘书唯一认可温颜真?正喜爱的东西。
但今天这件事过后,这个认知,似乎被?打破了。
温颜居然拿自己的手?开玩笑,拿自己的手?开玩笑就意味着是?在拿钢琴开玩笑,而?缘由仅仅只是?为了让周清也愧疚而?已。
她居然可以为了周清也,承受放弃钢琴的风险,那是?不是?意味着,在她眼里,周清也是?比钢琴重?要的?
周清也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分?量?
梁秘书突然有点不确定,她到底是?一时好玩,一时兴起,还?是?真?动了心……
可即便就算是?真?动了心,温颜这样的人?,也根本爱不了谁,她不会爱人?,她只会将人?捆在身边,让人?感?到无尽恐惧而?已。
温颜俯视着天台之下的医院全貌:“这个地方,还?是?一如既往的让我不喜欢。
”
梁秘书:“您还?是?很讨厌医院吗。
”
温颜笑了:“整个童年一半的时间都是?在医院度过,我想?喜欢也喜欢不起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