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回家才没过个几天,这便要走了,乔平心里实是舍不得。
一时不开口。
小乔心里也是不舍,却依然笑道:“父亲,这趟女儿能南下归家,也是那边祖母的厚待。
父亲也知,我南下时,祖母方病愈不久,我夫君又远征在外。
回来既探过了伯母,父亲这里的事情也顺利着手了,我便也该及早回去。
我实在也舍不得离开父亲和阿弟,但回去过晚,恐怕有负于祖母的好。
”
乔平心里何尝又不明白。
嫁出去了的女儿,怎可能像从前那样长留于身边?点头道:“为父明白。
明日为父便送你北上。
”
一旁乔慈忽然咳了一声。
小乔看了眼阿弟,见他冲着自己扭眉,想起两人白天商议过的那件事。
终于还是下了决定。
便回了他一个眼色。
乔慈立刻上前道:“父亲可还记得当日,拒薛泰于巨野城外,曾于阵前救过儿子一命的那个无名之人?”
乔平对当日一幕印象深刻,不可能忘记。
忽然听儿子提及,由衷地道:“自然。
此人非但在曹旭张彪两员薛泰大将手下夺回你一命,两军乱战之中,也出入如同无人之境,威不可挡。
过后却不见了他。
为父派人到处寻访,惜再无下落。
至今想起,还是遗憾。
”
小乔便道:“父亲,你可记得过去家中的那个绿眼比彘?”
乔平看向小乔:“便是拐了你堂姐去的那个马奴?”
小乔道:“父亲往后勿再如此称呼。
他便是那日救了阿弟的无名之人。
”
乔平看看女儿,看看儿子。
乔慈忙道:“阿姐所言非虚。
当时那人将我送回到父亲阵前时候,因从前我在家中见过他随伯母出行,当场认了出来。
只是还不敢确信。
薛泰退兵之后,儿子一直留意他,见他独自离去,便追了上去。
他起先还不想理会于我,经不住我穷追,最后停下,与我说了几句话。
他说他已和阿姐成婚。
我才确信,便是他无疑!”
乔平诧异万分,回过神来,慢慢地看向了小乔:“蛮蛮!你老实说,当日你是不是瞒着我做过了什么?”
小乔见父亲仿佛有些猜出来了,也不再隐瞒,索性道:“不瞒父亲。
阿姐和比彘当初互有情愫,却碍于身份,谨守礼法。
被我知晓。
他二人地位虽不对等,但我看来,却是天作之合。
便是在我力劝之下,阿姐才随比彘离家而去。
”
乔平错愕,心口一痛:“你就是如此,将自己代替你阿姐嫁入了魏家?”
小乔见父亲似乎快要背过了气儿似的,赶紧上去握拳,轻捶他的后背:“父亲息怒。
原本我以为伯父没了阿姐,议亲不成,会听父亲计策。
不想伯父却要我代嫁。
事情既然因我而起,我便也只能嫁过去了……”
乔平想起当日之事,本想板脸斥责小乔,却见她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自己,一脸乞饶的模样,心一软,话出口便成了一声叹:“你也太肆意妄为了,竟然瞒着我……”
他再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小乔一笑:“父亲,富贵当思源头,英雄却莫问出处。
陈涉以田夫揭竿载入世家,长平侯以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