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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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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腔愁虑,傍晚回市区后直奔崇水,先前修复的几件东西在张斯年那儿,不知道脱手情况。

    丁汉白和纪慎语在胡同口下车,拎着酒菜烧饼往里走,门没关,等着他们似的。

     一进屋,两人同时换副表情,不哭丧脸了,佯装万事顺利。

     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师父要孝敬,不能与之添堵。

     布上一桌酒菜,丁汉白和张斯年碰杯,纪慎语就着热汤啃烧饼,豆沙馅儿,他接二连三吃撑了。

    一抬眼,这才发现对面搁着百寿纹瓶。

    他想起梁鹤乘,情不自禁叹息一声。

     张斯年看来:“怎么?豆沙甜死你了?” 纪慎语说:“要是梁师父在就好了。

    ” 张斯年扫兴道:“好好的提六指儿干什么,去去去,进屋睡觉去。

    ”他眼里,那纪慎语就是个仍在发育的半大孩子,吃了就该睡,睡着就该长。

     等外间只剩师徒俩,张斯年说:“小虎子白天过来一趟,说他给打听了,那楼竣工在即,盯着的投……投资商,多呢,你抓紧点儿。

    ” 寅虎卯兔,小虎子是张寅的乳名。

    丁汉白点点头,干了一杯酒。

     张斯年说:“我当初收你为徒,除了你有天分本事,还有个原因。

    ”待丁汉白看来,他抱肘回想,“你特别狂,爷似的,那劲头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 一顿,老头骤然谩骂:“瞧瞧现在,快他妈跟我现在一样了!你被抄了家还是被弄瞎一只眼?端着深沉样儿给谁看?!” 这高声把里间的那位惊梦了,纪慎语跑出来,外间却没人,丁汉白被揪到了院里。

    张斯年扔一把铁锹,指着中央,让丁汉白挖。

     丁汉白发懵,撬开松动的砖石,连挖数次,露出一个箱子。

    弄出来,扑了土,撬开后里面是个大泥团。

    纪慎语凑上去一闻,不让敲,去自己背包里翻出药水,抹上去,那坚硬的泥竟一点点软化了。

     贮存器玩,这种方法最有保护力。

     一层层剥开,里面的物件儿一寸寸暴露,就着明晃晃的灯泡,衬着乌麻麻的黑天。

    铁锈花看清了,兽面纹看清了,狮耳也露出来了……丁汉白停下手,大惊失色地看向张斯年。

     张斯年说:“接着擦。

    ” 丁汉白用了一万分的小心,胸膛震动,心脏都要蹿出喉咙。

    大清雍正年制,款识一露,他将这方尊抱在怀里,生怕摔了、磕了,指尖都紧张得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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