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步声,众人抬头,见丁汉白挽着袖子冲来,一身鸡毛。
姜采薇问:“你干吗呀?”
丁汉白说:“你姐让我杀鸡,那鸡满院子乱跑。
”他搁下菜刀,洗洗手。
纪慎语问:“那就不杀了?”
丁汉白定睛看清,那人绑着围裙,勒出腰身,一双白净的手揉捏面团,分不清哪个更细腻。
“杀啊,你陪我去。
”他大庭广众之下心旌摇曳,眼神都带上钩子,“菜刀我用不惯,我得用刻刀。
”
师兄弟几个全部罢工,一齐去院里看丁汉白表演杀鸡。
年三十,干净方正的院子,树是树,花是花,一只膘肥体壮的棕毛老母鸡昂首阔步,时而展翅,时而啄地,与丁汉白对峙。
丁汉白杀鸡都要穿熨帖的白衬衫,单薄,却不觉冷似的。
浑身绷劲儿,负手一只,手里握着把长柄刻刀,刀刃不过厘米长。
“嘘。
”他靠近,压着步子。
那鸡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扑棱扑棱乱跑,丁汉白那铁石心肠追上去,竟一脚将鸡踢飞在半空,再一把薅住翅膀。
“啊!”围观三人惊呼,根本没看清丁汉白手起刀落,只见一道鸡血喷薄,呲了一米多长。
刀刃滴血,那一刀很深,太深了,鸡脑袋摇晃几下彻底断裂,掉在石砖上。
纪慎语瞠目结舌,回想起自己用刀划流氓,丁汉白这出手的速度和力度是他的数倍。
不待大家回神,丁延寿冲出来大骂:“败家子儿!把我的院子擦干净!”
大家又四散奔逃,丁汉白孤零零地立在院中央,抬眸,瞧见纪慎语仍安坐在廊下。
他问:“你怎么不回去和面?”
纪慎语说:“别人不管你,我管。
”
丁汉白又问:“我杀鸡好不好看?”
纪慎语乐道:“好看,明年能杀猪吗?”
丁汉白徐徐走近,近至廊下,扒着栏杆与纪慎语对视:“杀猪啊?珠都要我的命了,我怎么下得去手。
”
晚上,全家欢聚一堂,佳肴配茅台,个个面目绯红。
丁汉白与纪慎语倒还清明,饭后拎一份饺子,去医院看望梁鹤乘。
医院冷清,不料病房已摆上酒菜,张斯年正与梁鹤乘对酌。
这俩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