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布,用力扯了两下。
“刺啦”一声,豁开个打破沉默的口子,小臂上也崩裂出几滴血珠。
右手没留情面地捏着纱布,劲儿也没收地直接糊上去。
沈枝眉心一跳,抢过纱布
她知道,这只是这具被勉强拼凑、缝缝补补再使用的躯体上,最不值一提的口子。
“说给我听。
”
“说什么?”
“所有。
”女孩一字一顿。
“那些你没告诉过我的,所有事。
”
她低着头,语气执拗。
男人叹了口气,忍住想摸沈枝头顶那颗旋的冲动。
他微微俯身:“十二年前,我从中国来了东非。
我的父母是东非动协里,唯二的两个中国人。
”
从青春期的少年抽苗成能独挡的一面的大人,他的人生挤满了对父母的埋怨、不理解。
对于受苦受困基贝拉逼仄出租屋里的少年而言,拳场上搏命的汗水是解渴的补剂,他缓声讲述,自己如何一步步爬上去,打响了“于屹”的名字。
“我杀过象,也救了很多。
”
第一次动手,眼前全是父母失望的一张脸。
他要是哪日死了,怎么去见他们?
后来想多了,逐渐麻木。
见不到的。
为崇高事业献出生命的,该上天堂。
他这样的,理应沉沦地狱。
命运作弄,却在人间给他留了一笔眷恋。
“沈枝,有些努力不是针对当下。
它是未来。
”Q群:11@65=24@28=5
君主论中说: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因为手段可以为结局辩护。
可是他从来没想过为自己辩护,哪怕一句。
于屹盯着小臂上那只丑陋的、歪歪扭扭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