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沈枝迷昏了头,不忍心让她葬身鬣狗之腹,但心底起得那点苗头随着手底下人一个接连着下一个倒下去之后疯长。
直到动协的人来了,他们冲上去解救被鬣狗围堵的于屹,语气熟捻,甚至宽慰他“辛苦了”。
k耳边都是腿肉被撕扯吞咬的声音,那几块被嚼食的肉似乎还残余着痛觉神经,他能清楚地勾勒出被欺压的轨迹少许肉屑卡在齿缝间,多数被吞下去,钻进腥臭难闻的鬣狗腹腔。
一个是卧底的英雄,一个是人人喊打的盗猎者。
分明在今天前,他们还是一样,掌心里沾满鲜血的恶人。
“什么时候的事?”
于屹点了根烟,缓慢蹲下。
他很清楚工厂附近没有别人,齿间吐出个不规则的烟圈:“从一开始。
”
“你把我从格鲁梅蒂河救回来的时候。
”
那双湛蓝色的眸子僵直:“…那是个阴谋?”
那个被追杀撕咬,伤重得只剩半条命的少年,居然是个接近他的圈套。
“我不做得像一点,你怎么会放心带我回来。
”
两年,整整两年。
于屹在他面前伪装成一条摇尾乞怜、低眉顺眼的狗。
他不是不知道男人在背后的那些手段。
但人不狠,不成事。
只要他不闹翻天,逾越到自己头上,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多狠啊,为了骗取他的信任,手上沾了那么多血。
“为我做的那些事,你的主子知道吗?”
k讽刺地眯起眼,嘴角的笑止也止不住。
“他们知道你跟我一样,是个混蛋吗?”
那只一直藏在袖中的手猛地抬起,捏着把银色小手枪,枪管抵在了于屹额头上。
男人不躲,冷静地和他对视:“知道。
”
“你喜欢的沈枝,知道真相后,是欣喜多一点,还是厌恶多一点?”
“我猜是后者。
”
“被喜欢的人讨厌的滋味怎么样?”k的指腹压上扳机:“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