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是武继明横插了一嘴。
“沈枝,你昨天不是说想去看小象吗?”
话是对沈枝说的,眼皮却懒散地朝于屹的方向掀动。
“走吗?”
一项完全不需要权衡的选择,以手持西番莲的男人失去全部观众为结局。
塑料袋被风吹皱,哗啦着叫嚣,它承受不住于屹愈发加重的抓握力道,胆战心惊地蜷缩着一团。
不怕死的只有阿普。
“我昨晚...怎么了啊?”
没出息的东西。
这一问,倒成了点燃于屹怒火的导线,男人面上隐有燎原之势,“啪”一下松开了被蹂躏成一团乌糟的袋子,西番莲都滚落到地上,青色的果身炸裂开,露出粉红的果肉。
甘甜的汁水都陷进泥地里了,阿普霎时失去了端碗看戏的兴致,惊叫了一声,匆匆往楼下赶。
非洲姑娘将身后的小辫子甩出了惊惶的弧度,一手鞠着一捧沾着泥的西番莲,心疼地直吹,暗自下决心回去后将泥削去了之后洗洗再吃。
等再抬头想厉声质问于屹时,面前已空荡无人。
楼前划过寒风,阿普冻得缩了缩脖子。
这一个两个的,发什么神经呢?
*
cites的象屋位于孤儿院的西南角,那处方向的阳光一般都要等到午后才肯现身。
沈枝在前头带路,武继明跟在后头,偶尔用鞋尖踩着女孩寡淡到几乎和地面相融的影子。
他们默契地没再提于屹和方才那一奏扫兴的插曲。
仿佛一切真同沈枝说的一般
算是认识吧,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既然不重要,那便没有再提起的必要。
…
二人来得巧,恰好碰上来为cites支起象窗的保育员。
武继明眼角余光朝里面瞥了一眼,注意到里侧墙面嵌着两张床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