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蝶卿一下子容光焕发,脸上是肉眼可见的高兴。
孙总管手里的拂尘挥了挥:“陆姑娘如今可方便跟咱家去见殿下?”
“方便!”
小少女几乎是快跳起来的那种高兴,本来眼尾微微下垂,眼眶也是红彤彤的,一看就是私底下哭过好多次。
也因此,如今的表现,也更加让人感叹。
陆荷欲言又止:“…”她想和女儿一起去。
然而孙总管眸光落到白铭和陆荷身上时,却皮笑肉不笑,显然是只来请陆蝶卿一人,不会通融别人跟过去。
陆蝶卿没注意到爹娘的神情,只看着孙总管,脸上带着期待。
“我们赶紧去吧!”她催促。
往常见到这些在贵人身边的大太监,陆蝶卿都是避着的,甚至会刻意保持距离,显露几丝谦卑。
如今这些东西都被她忘到了脑后,只剩下望穿秋水的焦急。
她想见皇太女,好想好想。
*
三日并不足够让郑雪宁手腕上的伤口好转。
她割开了手腕,写了血书。
她写的每个字,都是权衡计算后,足够打动父皇,甚至让对方悔恨,才写下的。
常宁宫里的人,几乎是铁板一块,人心稳定。
所以二皇子刚刚买通宫人,对方就马上来自己这边坦白一切。
郑雪宁将计就计,任凭龙袍被放在常宁宫。
被打入天牢,是她预估到的处境。
血书该怎么写,也是她提前了好几个日夜,推敲了父皇在性格上的弱点,写下的攻心计。
她要把这盘已经下不去的棋彻底掀翻,然后重新下。
天子的悔恨和愧疚,可以利用。
苦肉计也成了必要的一环。
割腕时,只是伤口看着吓人,却避开了真正的要害。
服下的毒,也算准了日子,让早就寻到的神医,装作无意经过进宫化解。
每一个环节,郑雪宁都静静看着它发生,甚至在必要的时候,推一把,让它看着更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