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雪宁眯了眯眼眸,目光落在少女鬓发上,停留了半晌。
陆蝶卿丝毫没察觉皇太女的不舍,她正在犹豫一件事。
“殿下…”她用肩膀抵着糖葫芦草垛,像一条小龙费劲儿的守着自己的宝藏,另一只手将那枚一直贴身存放的腰牌,拿了出来。
“这个…我想它应该还给您。
”
腰牌的诱惑太大了,陆蝶卿可不敢保证,自己下次会不会继续用它偷偷溜出宫门。
今日出去,隐约让陆蝶卿明白一件事情。
皇宫中存在的东西,在宫外也会存在。
譬如一个地位高的人,总是能轻而易举踩在没有地位的人头上。
今日在巨凤祥酒楼里,若不是皇太女身份足够高,她们便会受到欺负。
陆蝶卿明白,这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可避免的一件事,可这会令她担心和害怕。
倘若她习惯了借用皇太女的力量,有朝一日对方忽然不理自己了,到时候她会飞快从云端落到地上,摔个稀巴烂。
与其如此,不如脚踏实地一些,尽可能去积蓄属于自己的力量。
郑雪宁瞧着少女拿出来的腰牌,柳眉微微拧着,眼眸也冷了一些。
“这是何意。
”
她长得就清冷,只要不是笑着的时候,就令人觉得高不可攀。
陆蝶卿立刻紧张起来,攥着手指小声解释。
“我怕自己弄丢了,或者…不小心用它做了不敢做的事。
”
郑雪宁唇线绷直,声音冷淡。
“本宫送出去的东西,向来没有被推拒的道理。
”
她身为上位者的气势一拿出来,陆蝶卿就腿软,少女眼巴巴看着她,呆了一会儿,立刻将腰牌重新妥帖放好,软软开口。
“好嘛,我收,我收下来。
”
…
分别时,陆蝶卿扛着自己的糖葫芦草垛,半道上想起来阿桑,特意绕到藏书楼,分了两个糖葫芦给对方。
阿桑看到糖葫芦,简直喜出望外。
“哪儿来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