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视线落在她的唇上,混沌地轻吻上去。
吻得?很轻,唇是冰凉的、色是柔软的,气息却虚弱得?推不得?、碰不得?。
师知苧眼睫颤抖,心跳古怪,本应该推开他的,但手却迟迟动不了,指尖一寸寸地收紧,最后握拳僵直地放在他的后背。
冷风从门缝吹来,房中最后的一丝烛光噗呲一声灭了,冰凉的月色透过细小的缝隙落在师知苧的身上。
过了许久,她垂下头,凝望着怀中的青年。
此时的顾蕴光已经?失去了意识,苍白?的脸埋进她的颈项,呼吸也很轻,轻得?她都好像感觉不到他的生机。
她软下僵直的腰,缓缓的将脸靠在他的肩上:“顾蕴光,我说过了,要死别死在我的面前。
”
余大夫刚将白?日非要认他父亲的小姑娘送回家,踏着月色往回走。
远远就看见门口似乎蹲着一个人。
他暗忖是谁,走进一看,女人抬起?头,淡淡的目光,眼尾却泛着红,莫名有种?可?怜的感觉。
“五姑娘怎么在这里?”余大夫忙将门打开,请她进去。
蹲了许久的师知苧站起?来,双腿已经?麻木得?没有知觉了。
她单手撑着墙面对他摇头道:“抱歉深夜前来打扰到先生,能不能请先生随我走一趟?”
她的声线还在发抖,分辨不出是被冷风吹的,还是因为害怕。
认识师知苧也有很多年了,余大夫深知她的性格,绝非不是遇事?就会慌乱的人。
“无碍,是救人,还是救兽?我好提药箱。
”余大夫往里走。
师知苧跟在他的身后,轻声道:“救个人。
”
话音落了许久,余大夫已经?将药箱收拾好了,又传来她轻飘飘的声音,像是说给?他听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好像快死了。
”
余大夫跨上药箱,脚程加快,一路安慰她:“别怕,我在云都这么多年,从战场捡回来还有一口气的人都医治活,还没有看他病,先不要乱想。
”
师知苧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后面没有说话,此刻,她混乱的脑中全是,他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的画面。
明明是健硕的青年,却给?她一种?薄成一张纸,轻轻一戳就会破碎的错觉。
余大夫住处与师知苧的地方并不远,两人很快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