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玉面?上寸寸消失,他木讷着神色,不安地凝望她,怕她烦也?怕她赶自己走,天生冷情的脸上因这些情绪糅杂在一起,隐隐有些失真。
但仅维持至她下句话出口,便全部消失了,嘴角缓缓上扬出难以克制的弧度。
师知苧顿了顿接着道:“御医说如今还不能吹风。
”
“好……”他直勾勾地盯着她,近乎贪婪,情绪在黑眸中翻滚,过分的亢奋与极致的不安将他的理智割裂。
他转过身听话地回到?屋内,坐在木杌上,眺望着敞开?的门口,神色痴缠地注视着对面?偶尔会露出的衣袂。
忙完这一切,师知苧本是想回房换一身衣裙,但脚步顿了顿,随即脚尖微转,行去了另一间房。
玄袍的冷峻青年好似被摄魂的木偶,双手搭在膝上,乖乖地坐在门口翘首以盼地盯着她行来?的身影,一眼也?不舍得?眨。
隔得?甚远她打眼瞧去,他坐在门口逆着光,银白的发似氤氲着柔光,触不可及。
压下奇怪的悸动,师知苧走上前,忍不住开?口训道:“为何要坐在门口吹风?”
“我…咳咳咳…”顾蕴光想回答她的话,但喉咙一阵瘙痒,忍不住偏头轻咳。
女子柔腻的手搭在他的后背,他身子下意识僵住了,喉咙的痒意似聚集在后背。
旁的感受都没?有了,只能听见她称不上好的语气,还有那只手在划过身体。
像是一把匕首柔情地滑过他的脊梁,意图刺穿他的胸腔。
“御医说过,若是在这些时日你还咳血,发烧,便回天乏力,只有死了,你若是想死便随意,别死在我的跟前。
”她的语气并不好。
说着她目光掠过,却见他轻敛着眼睫,脸上泛起了奇异的潮红,以为他是被风吹的,蹙眉扶着他往里面?行去。
顾蕴光似无骨般地将身子靠在她的肩颈上,偶尔有气无力地轻咳着,好似真的应了她的话,下一刻便要死了。
躺坐在榻上时,他突然?用食指勾住她的衣袖。
师知苧清淡地掀眸觑去。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压抑的语气很?轻:“五儿在关心?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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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知苧也?不知是不是,只是突然?想开?了,并不想他死在自己面?前而已,更何况他是因自己而死,每每想起此?点,她便心?中烦闷。
把衣袖从他的指尖轻易抽回:“没?有。
”
她转身欲要离去,脚步行过几步,身后又响起青年沉哑又带着轻咳的脆弱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