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知苧脚步顿住,身后引路的?侍女已经离去?,此处只有她与宁王两人。
诚然,她是不愿与他相见的?,相隔半年再次相见,竟有种恍然隔世之感。
曾经见他心中尚有怨怼的?波澜情绪,但?现在她却?发现自己已经心如止水了,如同似对待陌生人般生不出什么情绪。
见师知苧停驻在原地不肯上前来,宁王便站起身踱步行来,停在她的?面前伸手抚摸这张日夜所梦的?脸。
“知知可还是在怨我?”他柔声地问,眼神似万分愧疚。
师知苧下颌微抬地别至一旁,垂下卷翘眼睫,淡声道:“不怨,王爷多虑了,不知王爷寻我来此是作何?”
一句冷漠的?王爷将两人之间,拉扯出一道陌生而又深沉的?沟壑。
宁王的?手一顿,继而垂放下,满脸涩然的?转身坐回至垫上,倒上一壶冒着热气的?清茶:“知知,坐此,我与你细谈。
”
师知苧抬眼看去?,抬脚盘膝坐在他的?对面,如清水中的?一块漆黑光亮的?玉石。
宁王盯着她的?眼却?发现除了冷静,旁的?真的?什么都没有,以往的?情意?就?像他独自做的?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心尖传来细微的?疼痛,他匆忙地端起桌案上的?茶一饮而尽,掩盖已慌乱的?心。
宁王问道:“知知是从侯府逃出来的?罢。
”
师知苧垂下眼睫颔首默认,此事也无甚好隐瞒。
宁王睨她神情,温声道:“逃奴在大庆可处以绞刑,你又是朝廷判下来的?罪犯之女,而充的?奴籍更是罪无可赦。
”
师知苧抬眼盯着他,面上并无情绪起伏,从她逃出来时便已经知道下场了。
女子清冷的?面容如雪中松,坚毅,似是有一身不可攀的?硬骨。
宁王顷刻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