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之收回冷瞥柔儿?的眼神,低眸看?着怀中难忍的女子,似是难受极了不停地颤,眼角的泪浸湿了发鬓。
这般模样不太像醉酒,反倒是像饮了什么不洁净的药。
顾晨之眉心暗扣,她?就只饮酒果酿,而且他也饮了。
想起自己方才也失控的情形,他的眼神一凛,心中隐有怀疑。
“难受,热……”她?无意识阖眸说着,手胡乱地扯着将拢上的衣襟,双颊热得似乎如沸腾的水,隔着胸前的衣裳都隐约感觉到热浪。
不能再久待了,须得尽快寻府医给她?看?看?。
如此想着顾晨之抱着人,脚步急促地往外跑去,月色洒下,天地快要?相容为一体。
柔儿?还立在院子里看?着他将师知苧带走,心中越发不安。
主?子要?做什么,她?一个奴婢根本?就管不了,即便小公子轻易占了师知苧,赵凿也不敢说什么。
而小公子是侯爷的亲弟弟,顶多也只会被训斥几句,最后受委屈的只有师知苧。
救还是不救?
最后柔儿?后牙一咬,眼中挣扎闪过,还是蹒跚着脚步往外面行去。
赵统领现在还跟在侯爷身边,若是回来得及时,说不定还能将五儿?救下。
夜凉如水,天似是被泼墨点漆,月白如雪,隐约泛沉闷的空洞的凉意。
府外的马车轱辘声终于停在门口,车夫将马车勒停,放下脚凳,赵凿撩开车帘。
“爷,已到府上了。
”
昏暗马车中的青年单手撑额,宽大?广袖垂落露出冷白的手臂,嗓音不明的轻嗯一声。
今日宫中设宴,在宴会上顾蕴光饮了不少的酒。
他放下遮面的手,醉玉颓山的脸上浮着浅显的红晕,似是带着醉意,但点漆黑眸中满是寂静的冷。
撩袍行下马车,赵凿在一旁虚扶着他。
顾蕴光面色如常地行至门口,无意掠过立在门口一脸焦虑不安的侍女,并未太在意地踱步往揽月楼行去。
宁王又?向他要?师知苧了,甚至还答应将青州给他不去插手。
若放在寻常日,他说不定当真?还就思考着应下了,就算不应下,也会虚与委蛇的状似思量,但他今日却对宁王的纠缠厌恶不已。
顾蕴光眉心暗扣,本?就冷霜寡情的面上越显沉寂漠然。
赵凿晓得他心情不虞,谨慎地跟在他的身后,路过一旁时,突然被柔儿?小弧度地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