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三小姐还是将东西抱着。
”赵凿语气依旧古怪。
师知苧默然顿住脚,俄而接过抱在怀中,语气相比之前好上些许:“多谢。
”
赵凿不答话,她也不会主动询问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行在长廊上,踅步旋过拐角,视线豁然开朗。
进了院子,赵凿没跟着进去,她一人拾步上台阶,跨入月亮门。
里面的热气充足,甫一行进去便觉得暖意袭来。
坐在案前的人身着单薄如绸水的寝袍,乌发半束,深邃硬朗的轮廓似柔和不少。
师知苧抱着汤婆子,将披风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双脚和一张脸。
顾蕴光抬头看过去,嘴角弯起,似在嘲笑她这般古怪的穿着。
她权当看不见,拾步上前,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如同一缕无意识的幽魂。
笔头轻敲墨砚,伴随着他的声音一同传来。
“听闻师府女郎最是柔情绰态,歌舞诗书无一不精通。
”
听着这般包含夸赞的话,师知苧眉一蹙,盯着他没有回答。
这都是长姐,与她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她就只是师从名师学过几本书。
顾蕴光冷眸含着细碎的星光,殷唇微扬地道:“今夜府中设宴,此事就交由你了。
”
这里人都没有几个,他整日当个乌龟小王八,设什么宴会,无非是为了折辱她。
一瞬间,师知苧当真想将手中的汤婆子丢他脸上。
想罢,控制不住地做了。
“不会!”
顾蕴光素手接过烫婆子,搁在桌案上,里面的热水晃荡出声。
“不会现在就回去学,晚上必须跳。
”
地龙的热浪袭来,他的声音与脸上神情却如冷凉的风,如神垣山顶的厚重积雪,冷得刺骨。
师知苧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意,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唇嗡合:“行,想看是吧。
”
顾蕴光眨眸,颇有几分无害的懒散。
师知苧冷扯嘴皮,厌烦地别过眸,抄着手不动。
见她无可奈何的模样,顾蕴光轻笑,垂眸继续写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