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泠取了放在茶托上的热毛巾,一根一根的擦拭自己沾染了水渍的手指。
透明的指甲尖端透着薄薄的粉,他出口的话语却不算留情,带着淡淡的嘲。
皇后心间一紧,知晓祁泠已经将这一切都调查清楚。
他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说出,“那为什么你不发难?将这一切都告知陛下。
”
“事情已成定局,或早或晚的发难,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
祁泠淡淡看向皇后,“尤其是,这件事还意外地,朝着我想要的结果在发展。
”
祁泠后来想过,如果没有这一次皇后的筹谋,以他的性子,真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别的极端手段,来将池瑜绑在自己身边。
就像是池瑜所说的,他的身体里流着自己alpha父亲的血脉。
他真的算不上是什么良善的人。
相反,偏执又阴狠。
所以,在池瑜质问时,他才将这一切都沉默下来。
他不介意池瑜将这一切都安到自己头上,毕竟在这件事之前,池瑜拿自己当作完全的无爱无恨无感的陌生人。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流动。
于是,在看到池瑜的眼中重新出现自己样子,他想,就算是恨,也可以,也足够了。
只要,池瑜可以记住自己。
祁泠撇了一眼仍旧站在门口期期艾艾不肯离去的夏可琳的身影,轻轻道,“皇后,这件事可以彻底烂在你我肚子里,我不会再跟陛下提及,但是,我也有条件。
”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这些花招您用在池瑜身上。
”
他侧过身,正面迎上夏可琳的目光。
夏可琳没想到大美人会主动看向自己,兴奋的使劲挥手。
可惜大美人的目光很快就移走,她不敢甘心,用力掰开侍从阻拦自己的手,就要往里面闯。
“您知道的,您现在这个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虎视眈眈。
到时候,就算女皇真的打算将位置传给夏可琳,都要因着她生母所做的那些腌臜事,而另择她人。
”
“啪”
实木桌案被大力拍上,皇后站起身,手指指向祁泠的鼻尖,“你威胁我!”
祁泠被那只带满了金银戒指装饰的手指着,没有丝毫的闪躲,他甚至没有动一下,只是撩起眼睫,露出那双漆黑的眼眸,缓缓道:
“不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