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珠串顺着手腕一路滑下,依稀可见手背上大片的静脉注射带来的青紫,“她身边的人,我都不太放心。
”
声音很低,樊乐晖只能勉强听出几个字眼。
“别紧张,樊先生。
”
祁泠换了称呼,拿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
樊乐晖出身不凡,却也实在算不得荣耀。
威尔逊伯爵的私生子,母亲是个妓、女,上不得台面。
被找回的时候衣衫褴褛,威尔逊伯爵碍于面子,本来不想认,但因着不知道是不是年轻时纵欲无度,伤了根本,膝下并无子嗣。
好不容易找回来一个,只能勉强承认。
而在这之后,威尔逊伯爵起了异心,竟然挑起了一番异斗,女皇权力受到挑战,自不能再留,下令全家剿灭。
威尔逊伯爵上断头台的那日,府邸被一场熊熊大火烧毁,后期抬出了五十多具身体,只能从身上佩戴的金银珠宝上辨认人。
所以,当初威尔逊伯爵的独子,到现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倘若一并被大火烧成了黑炭也就算了,如果没死,等得他的又不知道是什么酷刑。
祁泠的手指按上自己的太阳穴,强撑着精神,没有心力再跟樊乐晖兜圈子,“你把这个剧本拿给池瑜看。
”
推到樊乐晖面前的,是一本厚厚的,打印工整的剧本,扉页空白,没有标题,更没有编剧姓名。
“樊先生,我不需要你多做什么,把这个剧本和其他的剧本一起给池瑜就好。
”
樊乐晖接过剧本,疑惑的看着眼前出了名的高岭之花,“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倘若池瑜挑中了这个本子,我们再商讨后续的。
”
他望过去,嘴角牵出个淡淡的弧度,从始至终,他都不疾不徐,清晰明了的说出自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