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着池良宵的动作,将下巴虚虚放在他的肩头,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全哑了:
“我没事,良宵。
如果真的出现了最坏的结果,可能对于妈妈来说,或许也是解脱吧。
”
腺体上的疾病,并不亚于池瑜原世界不可治愈的癌症。
深入骨髓的痛,多脏器都在萎缩,任意一口水一口饭,都会引发胃中火辣辣的溃疡疼痛。
他什么都吃不下,就算是一口温水,就会呕出来。
最后这几天,徐安爆瘦,只能看到、摸到嶙峋的一把骨头。
很多时候,池瑜都不忍心多看。
纵使池良宵非常希望见到这个的结果,但听到池瑜嗓子哑成这样,也真切的心疼起来,他的手顺着池瑜的脊背,试图帮她缓和情绪。
但他还是紧接着说出了离间池瑜和祁泠的话,“姐姐,如果有那味药的话,或许伯母就没事了。
”
姐姐,离开他们吧,来到我身边吧。
我保证,不会让你这么伤心了。
这是最后一次……
正巧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医护人员拿着一沓纸,叫着“徐安家属。
”
“病危通知单”这几个大字,明晃晃的刺入眼中,池瑜几乎来不及反应,就被医生拉着用一大堆术语说着情况的紧急。
池瑜根本听不进去,她索性接过所有的纸张,拿过黑色签字笔,一股脑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她连看都不看,最后又全部推给医生,“如果实在太痛苦,就让我母亲舒服的离去吧。
”
她不想强留徐安,如果注定有这一遭,他安详的离开更重要。
池良宵在旁侧看着,本想一起跟上去,但余光中突然看到不远处一道黑色的燕尾服身影。
他心中警钟大作,直奔着那穿着燕尾服的人影追赶上去。
管家捧着盒子,经过手术室,想着去找池瑜母亲所在的病房。
在来之前,管家已经听从祁泠的一再嘱咐,将徐安的所有住院费结清,并且在账户中预留了很大一笔钱。
祁泠从慈善晚会回来之后,就起了低烧。
昏昏沉沉了睡了好久,在睡着之前,还在嘱咐管家,说等会叫醒他,他要一起来医院。
到了时间,管家去看祁泠的情况,并不好,额上起了细密的汗珠,小腹又开始泛起疼。
完全没办法一起前来。
池良宵赶在管家进病房之前,拦住了管家。
“池少爷……”管家认得池良宵,但此时,在这里看到池良宵也是有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