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睡到日暮西沉,他才醒了过来。
醒的也恰到好处,整好是饭点。
一屋子人全都从大厅挪进了冯渊的卧室,幸亏他的屋子够大,撑得下这么个大饭桌和人。
借着这个吃饭的机会,冯渊也就用那张莲花般的小嘴随便编了个理由给搪塞过去了。
李叔和刘小灶加上那些佃户倒是相信了他,喜宝和福宝虽然不是很信,但瞧着冯渊这副大病还没痊愈的可怜巴巴的模样,也就没为难他。
谁信是大夫没看好!断气都断了一晚上了,身子都硬了,还能回神么。
就算能,那副小身板都快打烂了,怎么能好这么快,一晚上,什么伤都消了,血肉模糊的小身板又恢复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除了有点淤青红肿外,剩下的光滑依旧。
这事儿说给谁,谁也不信。
但盯着冯渊瞧了半天,确实又瞧不出有什么端倪,人还是原来的样子,除了身上脸上的淤肿消了些外,并无什么不妥。
也就没再多计较,吃完了饭,收拾了碗筷,留下喜宝和福宝照看着,剩下的都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后来,葬礼确实如实的办了。
喜宝福宝李叔这帮子人拦都拦不住,冯渊愣是以绝食威胁:“你们要是不给办,老子就活活的饿死!”
福宝抱着他大腿直哭,以为他脑子被打坏了。
冯渊丝毫不畏惧喜宝的眼刀,伸手就赏了福宝两个爆栗。
冯渊瞧着他们丝毫没被自己的威风吓到,叉着小柳腰又开始掰:“冥王老爷说这丧礼必须要办!昨儿个晚上托梦给我了,说我要是不办就要找我回去呢!”
“可是……爷,你不是说没啥感觉吗?”
“有感觉就晚了!”
冯渊又叉着腰与他们耍赖舌战了好久,他们瞧着劝不过了,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给他办了。
办这场丧礼倒也不是为别的,主要是冯渊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他本来就是个爱面子的人,爱到令人发指!遭遇那么场大事,他自然想要抹去。
但要是抹不去这段黑历史,也只好把自己抹去了。
再说了,那人已经打算在京城发展了,他自然是要跟着去的……
出殡的那天,微凉的秋意洒了一整日的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