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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明天金陵又生出什么爆炸性的新闻呢。
冯渊狼狈的趴在这脏兮兮的黄泥地上想,估计这八卦消息到了明年也不能消停。
茶余饭后,酒桌菜桌,人群围成一个圈儿,举着酒杯满桌子乱碰,笑的鄙夷又张狂,“嘿,你们说,那冯家死鬼,可不是好笑吗。
断袖了一辈子,临了了好不容易打算转正替老冯家传宗接代,就这么交代了,你么说说,这不是命数吗?他啊,活该一辈子是断袖。
”
接着又有一个说:“可不就是嘛,人若反常,非病即亡,他啊,活该一辈子是断袖!”
然后便是一桌子人的耻笑。
想着想着,叹着叹着,冰冷的温度顺着残败的身体一股脑儿的全都又汇进了心口里。
不禁的,又想起了当时刘半仙叫住他时说的话,冯渊终于才开始后悔了,后悔没听他的话。
谁知道那神棍平时那么神神叨叨的,居然还真的怀揣大本领――
若是自己好好儿听他的话,乖乖的窝在家里,那隔个十天半个月的,伤也就好的差不多了,自己也就能穿着小金衫揭下面纱晃悠悠的摇在金陵大街上了。
那时候,还愁没桃花吗……
偏偏自己,这么背……
打从被那夜叉打了之后,就没怎么交过好运,坏事儿一股脑儿的全奔了过来……
冯渊长叹,这过往的曾经,这一幕幕就好像就发生在自己眼前似的,一幕幕的,一帧帧,轮回交错,在眼前晃悠悠的滑过。
他死命挣扎着弓起身子。
想要拂去脸旁的乱发,想要拢好发簪,想要整理好衣衫,想要遮住自己的脸……
无奈动了几次,身子却沉的不能自已,除了痛觉还保留在身体上外,剩下的什么都没有,哪怕是弓起手指的力度。
嫣红的血如注般,顺着冯渊的小身板汩汩的直往外流淌,浸在着身下那土黄色的泥土里,被染成上了漆黑的颜色。
世界好像戛然而止了,在最后一个声音灌入他的耳际时,思绪沉了。
“爷――!”是福宝。
鲜血淋漓,灿金的衣裳几乎被触目惊心的艳红覆盖。
妖冶,可怖,宛如从地狱里爬出的野鬼,受过了酷刑之后倒在那里蜷缩着,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爷……!”凄厉的哭声似乎穿上了九重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