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半仙来说,平生最擅长的三件事就是:算命,耍帅,写书。
第一件,算命。
算了这么多年居然连自己的姻缘也算不准,遇见了个狐狸精,接着招牌就被自己活生生的给砸了。
第二件,耍帅。
这件事确很精通,当年他的摊子排队排到两条巷子,连县令都得让他三分,但是现在也因为遇见个狐狸精给砸了。
第三件,写书。
早些年,自己还癖好还没这么入骨三分,自从被这狐狸精给甩了,然后发泄似的,疯狂往里砸钱,写的还都是让人都听厌了的柔肠百转,酸的不能再酸的爱情故事。
刘半仙微微叹了一小口气,作势又拿起桌上的另一只檀木筒子,摇晃了几下,调出了一个签子来,也没看,直接又揣回了那筒子里。
如此几次。
冯渊瞧着他不疾不徐的悠闲模样,就算是慢性子也被他给磨成坐针毡似的暴脾气了。
等着晃了好几回,终于忍不住吊起狐狸眼问他,“你是不是又没钱了?”
刘半仙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又垂下眸子,“你瞧我像是没钱的人?”
“你那钱早被你给出的那些个杂书造腾光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两天茶馆里的女先儿唱的不就是你的《凤求鸾》吗。
”冯渊拉开椅子,在他面前坐下。
表情明显颤了一下,片刻以后,刘半仙依然是那副慢性子,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几下,发出柔和的“哒哒哒”的轻响。
神态依旧是很从容,他道:“是又怎样?”
又“哒哒哒”敲了几下,才开口说话,“你也不用担心,那许家公子已经替我垫付了。
我前天老远看着你觉得你印堂发黑,所以才替你算了一卦。
总之你这十天八天的千万别出门,好好窝在家里。
”
冯渊拉过桌子上的那张画符瞄了半天,有些不屑:“你别唬我。
就凭这个东西就能测出生死来?你这八成又是杂书看多了吧。
”
末了,又把那张草稿纸推给刘半仙,“那你就说说,测出个什么来。
”
刘半仙又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来,有条不紊的吐出五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
冯渊听见又是这五个字,嗤之以鼻,摇着脑袋啧啧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