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上的皱纹似汇成几个字。
“你别靠近我。
”
要是说喜宝那张脸是腊月冰封护城河,那王管事就是初春薄冻的小水坑。
一个是嗖嗖的寒风刮得人骨头生疼,另一个是穿着薄衫冻面皮。
虽然冷,但是冯渊还是可以应付自如。
又柔柔笑着握上了王管事的手,王管事也还是笑着把那双爪子扒拉下来。
来回几次。
冯渊瞧见他语气依然冷淡,脸上的表情也依旧冷冷的,态度似比着先时更冷,便也觉得没意思了。
讪讪的收回手,索性就直说了,“王管事,你看你在我们家呆了这么多年了,自打我爹在世的时候就在这里主账,怎么说咱么也算是半个亲戚了吧。
我也不跟您客套了,索性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的开门见山说了吧。
”
楼上雅间。
王管事亲自端着一壶茶,几盘小点心过来。
放下。
冯渊道,“王管事,你看这酒馆你经营的也挺好的,我在家想了几天,不如这馆子就直接让给你得了。
我也乐得清闲,我不会算账,又不会经营这么大的馆子,您老可是这酒馆里泡大的,所谓好钢还得用在刀刃上,更别说您这么一把好手了。
横说竖说,这酒馆在您手里才更能发扬光大。
”
王管事听得摸不着头脑。
只当是冯渊过来说短账的事儿,心内多少有些发虚,但脸上还是装出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少东家,你看你说的。
这是老东家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产业,从一家小地铺养到这么大的酒楼,怎么说让就让了。
再者说了,出什么事,少东家你别担心,横竖有我呢,我多少在这里混了几十个年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这头几个月短的账,您尽管放心。
我正在查呢,等查出来,我亲自捧着钱到您家门口谢罪去。
”
冯渊瞧着王管事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摆明了说的不是真心话,面纱下的嘴角不禁抽了两抽。
这老头,连装都不会装了。
但又想想,怕是对他这个窝囊东家也懒得装了。
狐狸眼转了几圈,暗忖片刻。
面子上还是故意装作一副谦逊有礼的孙子模样,摆摆手,“王管事,您误会啦。
我不是别的意思。
”
合上扇子,又用扇柄敲了一下脑袋,“哎呀,我这儿就不跟您婆婆妈妈的??嗦了,我今儿个来就是想和您商量卖酒馆的事儿。
”
一听卖酒馆,王管事也就顾不得别的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冯渊旁边的椅子上,“少东家,你要卖给谁?”
语气有些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