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很想一了百了。
但每每被阿姊拽回来时,他似乎觉得,好像可以多活久一点。
阿姊的厌恶,似乎只停留在表面。
她就算一直表现得对自己很排斥,但她所做的事情,很多都是为了让他变好。
敖澈有时觉得,血缘的关系很奇妙。
但有时觉得,如若没有他和他的父王,原本的阿姊,会过得很好。
他对阿姊心怀亏欠。
所以在阿姊没回来的第二夜,他动了杀心。
而邻居偷偷塞给他的珍珠,无疑是为这件事添了一分助力。
决定覆灭明翠湾的那一夜,他亦知晓,自己会被囚禁。
那个道貌岸然的父亲终于愿意露面。
他斥责他所做的一切,不问缘由,就能将他关进黑水监牢。
他似乎觉得,他没有错。
但其实,如果当年没有伪装身份藏在明翠湾,骗取阿渃的真心,他不会诞生,而所有的事情,也不会因为他的出现而打断。
大家都会在自己的人生里过得圆满顺遂。
至少,他的阿娘和阿姊,不用承受那些流言蜚语。
黑水监牢里,一片寂静。
敖澈垂眸看了眼身后被熔断的铁链,布满伤痕的手探进袖口,取出一枚滚圆莹白的珍珠。
“可能需要你们在海域待一段时间了。
”
他将珍珠封在黑水监牢之下,随即咬破食指,跪坐在地。
鲜红的血液在地上凝成红点,男孩垂眸,食指按在地面,将血液化成一串晦涩难懂的符文。
霎时间,光芒大作。
幽暗的黑水监牢亮如白昼。
邬映月看见敖澈瘦小的身影消失在光芒中,再细看,他已经到了一条明澈的溪流前。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