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打量一眼萧凌,然后往沈芫的跟前靠了靠,沉着脸问:“你什么意思啊?难道你不想赔钱?你烧坏我这么多东西,不赔钱可是说不过去的。
”
见李老三的态度明显软和几分,沈芫这才同他说:“从始至终,我都没有不认责,也没有不赔钱的意思。
只是这五百两赔偿款没有名目,晚辈难以认可!”
“你要什么名目?”
“你说你修这房子需要五百两白银,那你便把修屋盖房要用的一切材料,如青砖、瓦块、木材这些要用多少数量,价钱是多少,以及工匠需要多人,工钱是多少,一一给我列出来。
我才好拿着你给的这份名目去官府找人公正,若官府认可,我便分文不少的赔给你,若官府不认,我自然也是不认的!”
沈芫一口气说完,抬眸看向李老三,“这便是我要的名目,若无名目,便是讹人。
李老板财大气粗,想必不会讹我一个小姑娘这点银钱。
”
“小小年纪,懂得还怪多。
”李老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盖两间柴房茅房需要多少银钱,掰掰手指头就能算出来。
只是算出来的那个数,不过是这五百两的五分之一。
他把这名目拿去官府岂不是等着吃官司?他又不傻!
李老三琢磨片刻,最终伸出了两根手指头,“看在你租我铺子的缘分上,我给你打个折,不用去找官府,你直接给我二百两,然后收拾东西搬走,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
二百两,算是极大的让步。
沈芫就算是去官府,花钱疏通关系找人做主,最后花费的钱和赔偿的钱差不多也是这个数。
但沈芫想要的,并不仅仅是缩减赔偿款,她的药铺开张还不到两个月,刚在城里打出名气就搬走,这对她的生意极为不利。
她不能搬走。
这位李老板从进屋到现在,句句不离让她卷铺盖走人,这让沈芫心里忍不住狐疑,他莫非是受了谁的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