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以辰律那样的出身?,别说和他这样的人交往,就是和他共同呼吸一个室内的空气?,都是他的冒犯和玷污,有辱南陵王室的脸面。
一番简单寒暄,四个人彼此心照不宣,互道完假身?份后,便前?往湖边游船。
虽然正直寒冬,但今日阳光正好,暖阳驱走了寒意,湖光粼粼。
刚好坐得下四人的游船划至湖中心,便顺水自在。
牧野食指指尖在白玉茶盏边摩挲,勾起唇:“离此地不到百里的洇城陷落,我们?倒是好雅致,还有闲情在此喝茶。
”她的话里话外?带着讽刺。
程聿饮茶的动作微顿。
“公子何苦如?此说,”阿情打?着圆场,“你我只是普通百姓,拿不起刀剑去拼杀,再?忧再?愁,也解决不了那么大的问?题,唯一能做的,不过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及时行乐罢了。
”
牧野反驳:“若是百姓尚可及时行乐,那掌权者却也跟着及时行乐,无动于衷,又要怎么办?”
阿情被他问?住,又见她的目光正看着程聿,心中似明了几分,正想替他说话。
辰律不再?遮掩,悠悠开口:“牧将军与其在这里埋怨,不如?回奉镛问?问?朝廷的意思。
”
阿情怔了怔,瞪大眼睛看着牧野。
辰律余光瞥见他盯着牧野过于炽热的视线,皱皱眉,掐着阿情的下巴,掰过他的脸对着自己。
牧野见辰律打?开天窗说亮话,索性也敞开了聊。
“战局变化在瞬息之间,等朝廷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世?子能否帮忙从中周旋,请南陵王借我几万人马?”
辰律沉默半晌:“未有朝廷的准许,南陵的兵力也不能擅自行动。
”
“国难当前?,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若不是顾忌陆酩在场,牧野就差补一句朝廷算个屁了。
辰律摇摇头:“已经晚了,南陵的军队收到调令,往奉镛去了。
”
闻言,牧野握紧茶盏,若不是这么些年她在战场上?把原本性子里的冲动磨去了许多,早就控制不住要破口大骂。
朝廷这帮蠢货,罔顾外?患,只知道忙着内斗,争夺眼前?利益。
牧野心里憋着一股火,当着辰律的面不好发,转头看向陆酩,瞪他一眼。
虽然她这一眼瞪的陆酩实在无辜,奉镛如?今的局面,和他并无多少关系。
陆酩垂着眼,没注意到她的视线,鸦羽似的眼睫盖住了瞳孔里的情绪。
从刚才开始他便始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