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熄了,帷帐落下,床榻里?陷入无垠暗色。
牧野浑身紧绷,怕陆酩像昨天一样抱她睡觉,攥着被子警惕着。
好在?今夜陆酩似乎并不打算动她,仰躺着,直接阖目休息。
牧野等了半晌,背部逐渐放松下来,也慢慢闭上眼。
一片安静之中,陆酩忽然?开口道:“明日起,我要?离开奉镛一段时日。
”
闻言,牧野睁开眼。
陆酩继续道:“你?老实在?宫里?待着,别想动什么心?思?。
”
牧野哼道:“你?觉得我不动心?思?可?能吗?”
陆酩也缓缓睁开眸子,和她对视,不咸不淡道:“所以我不在?的日子,女?儿酥的解药就先给你?停了。
”
“……”真不是人啊。
牧野虽然?已经用不着太医开的一日一次的破解药了,但?听到还是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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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牧野一边头痛,一边又做了一个梦。
等她意识到是梦,睁眼醒来的时候,已经能够波澜不惊,面无表情了。
陆酩难得一次在?她醒来时,还睡在?床榻上。
他的睡姿端正,阖着目,鸦羽似的眼睫盖下,洒下一片阴翳,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五官精致深邃,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好似天上的月华干净无瑕。
都他妈是假的。
牧野记着梦里?他是怎么欺负牧乔的。
不过是一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她抬起腿,踹了陆酩一脚。
陆酩隔着被子,反应迅速地扣住她的脚踝。
“大清早,这么有力气?”
“……”牧野不知道他是随口的讽刺还是发?现了什么,她不敢小瞧陆酩的脑子,立刻卸掉了脚上的力气,由他握着。
“没力气,我要?喝解药。
”
陆酩松开她的脚踝,松开时的动作流连,掀开被子起身,淡淡道:“从今日起,没有解药了。
”
牧野记起夜里?他说过,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都不给她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