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咬的?”陆酩问。
牧野瞪着他,艰难伸出手,攥住他的衣摆,开口道:“药还我。
”
陆酩将她侧脸汗湿了的碎发别?至她耳后,不急不缓问:“你的药是哪里来的,谁为?你开的?”
牧野并不配合他的一问一答,不耐烦地呛道:“关你什?么事?”
“药呢!”她提高了音调,不过?此时她的状态,即使怒极,嗓音依然虚弱,半点?气势也无。
“没了。
”本来药瓶里就不剩下几颗,王太医都拿走?去分析其中有哪几味药材了。
牧野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陆酩的手指按在她的额角,缓缓打?着转,“那药吃了不好,头疼很厉害吗?”
牧野想要?躲开他,却被他钳制着,没有力气挪开,只能由着陆酩在她两边额角按摩。
她怒道:“好不好又不是你吃,我吃我的,你管那么多干嘛?”
痛得死去活来的又不是陆酩,现在药没了,她又被困在奉镛,难不成以后每天晚上都要?这么熬过?去。
陆酩知道她忍疼一向厉害,以前剑扎穿她的蝴蝶骨也不见她叫疼哭喊,现在如此情景,怕是疼狠了。
他的薄唇轻抿,安抚道:“明日?我命王太医再配一些。
”
牧野冷哼:“先生配的药,可是寻常太医能配出来的。
”
太医院里汇聚了九州之内最好的名医,到了牧野的嘴里,便只当了寻常二字。
陆酩已经?不止一次听见牧野提她的先生,他沉了沉脸,问:“你的先生是医者?”
“何止医者,命相卜山医,就没有先生不精通的。
”
若是裴辞在,她还哪用得着吃这个苦头。
牧野疼得实在没精力再跟陆酩废话,把脸埋进被衾里,蜷成一团。
陆酩坐在榻边,许久未动。
牧野的意识渐渐模糊,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血液凝固结冰。
她隐约感觉到有人?将她抱起,贴着一片温暖胸膛,还有一只大掌,在她后背轻拍,动作轻柔,令她冰冻的血液渐渐融化。
牧野张开双臂回抱住他,胳膊挂在了他的腰上,轻声呢喃:“先生……”
她的嗓子眼里含着湿润的水汽,柔软温顺许多,半点?不似与陆酩说话时那般冷硬。
那只轻拍她的手瞬间停了。
牧野闻到空气里一股淡淡的沉香,沉稳内敛。
不是先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