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以为?”
霍檀深吸口气,片刻后才道:“王师振,则藩镇除。
”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崔云昭喃喃自语:“普天之兵,莫非王师。
”
只有手里?的兵足够强大,一藩平一藩,让士兵听从?朝廷诏令,藩帅退回?成为王将,才是国祚永昌的良方。
当然这并非是霍檀独创。
除了?乱事之下,往前看的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只可惜前朝忽然封赏藩地,以至于朝政崩乱,才造就了?这个局面。
霍檀要的,不过是拨乱反正,回?归旧例。
这并不轻松。
他知道,满朝文武也都知道,甚至坐在龙椅上,靠权反在下夺得?地位的裴业也知道。
人人心?里?都清楚,藩镇是祸害,可人人都知道,藩镇不好除。
裴业跟历代夺得?帝位的皇帝们一样,都选择了?忽视藩镇的恶处,只想平息眼前的纷争,争取一天一日的平静。
可这平静,不过是偷来的。
从?来都不长久。
霍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如此说,一旦有一日到了?那个位置,他也一定会去做。
他从?来不会因?为事情危险艰难,而半路退缩。
崔云昭认真?看着他,见他眼中有光,唇角有笑,就知道他是从?来不怕的。
于是,崔云昭也勾起了?唇角。
“郎君,这样很好。
”
“若有一日能海清河晏,四海清平,到了?那时,才是百姓们真?正的好日子。
”
崔云昭偏过头,透过隔窗的缝隙,看着外面的幽深景色。
这个小小的院落里?,住着他们一家人。
这条藕花巷,这一片听泉区,乃至整座博陵城,有数不清这样的家,同样的一家人。
苍天之下,百姓们所求不过一日三餐,不过阖家平安。
一个王朝,一位皇帝,唯一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