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刹营…早在收到他放出的风声后就改头换面,装作寻常百姓掩匿于京城待命。
只有苏浮白还在钦天监,但他受赵扶蓁怀疑,轻易也脱不了身。
所以,会不会,会不会是?
贺子规愈想,原本一潭死水的眼底仿若春桃抽条般漾起生机,泛起涟漪。
他不禁将茉莉玉钗拿至面前,虔诚地在冰凉的钗身上落下轻柔的吻,而后将它贴在胸前,放在离心口最近的地方。
贺子规仰着头靠着狱中土黄色的泥墙上,方才还萦绕在周身的死气一扫而空,纵然身处阴暗天牢,也好似有团曙光照在身侧,仿若误入囹圄的仙人般让人移不开目光。
满腹相思情痴的他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只需要一点点好,那颗被慕云筝冷言冷语割碎的心,便可以一片一片地自己缝合起来。
*
慕云筝靠坐在月窗前,身后柳树繁英影影绰绰洒在她浅云色素纱罩衫上,留下细碎光影。
她手持绣盘,拿着绣花针穿针引线,正在绣一幅芙蓉鸳鸯图。
赵扶蓁将她藏书悉数夺去,她平日里只能靠喝茶赏花打发时间。
鬼使神差地,她重新做起了绣活,想绣一柄鸳鸯图。
可绣了好几天,走线仍是歪歪扭扭,难以入目。
除了绣工退步了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的心太杂,太乱。
她费九牛二虎之力才避开赵扶蓁视线,给贺子规送去了伤药。
这是目前的她唯一能为贺子规做的事了,也不知道他休养的如何。
实在担心、实在难捱,却也无可奈何。
“嘶。
”
这番走神,慕云筝不小心将针刺破了指尖,薄嫩的肌肤瞬间沁出血来,滴落在了洁白的绣缎上,瞬间晕染开来。
一旁的听雨听见声响,连忙拿了铜盆和巾帕来给慕云筝处理伤口。
听雨细细擦拭着慕云筝的手,蹙眉担心道:“娘娘…贺大人吉人天相,一定会渡过难关的,您不要再担心了。
”
慕云筝愣住,自己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竟然是连听雨都觉察到了。
她如梦方醒,懊恼点点头:“你说的对。
”
若自己再不收敛心绪,让赵扶蓁看出来她的怪异,她至今所付出的一切就都完了。
听雨勾唇,方将巾帕放回铜盆,准备去收拾起来,殿外忽然传来通传声。
小桃掀开珠帘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