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一点远处的火光都见不着了,满眼是谢九楼的衣领花样,还有将他包围的谢九楼的气息。
他身上暖和了,不多时便又想睡,眼皮子刚合上,就听谢九楼说:“赶明儿你进了城,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
提灯立时要抬头,被谢九楼按回去。
他被迫埋在谢九楼胸膛,闷闷问:“怎么我进城,你就要走?”
“不是你盼着我走?”
“我几时盼着你走?”
“莫非你还盼着我留下?”
谢九楼这话说着像反讽,可脱了口,倒真希望提灯能给一个他想要的回答了。
偏提灯这回装哑巴。
谢九楼兀自发笑,自己在期盼什么呢?
人家的阿海海近在眼前了,多少日夜梦里都挂念的人,他拿什么来比?他自己厚着脸皮跟出来,有什么资格让提灯说“留下”两个字?他算老几呢。
真留下了,做什么?做个烛台,天天照着提灯春水东流不成?
他可没那么下贱。
“我就知道。
”谢九楼冷笑,“野味再新鲜,哪抵得上城里的东西?偶尔尝一口还行,尝了三百年,你早该腻了。
也委屈你了。
你该进城,找让你长久舒服的口味才对。
”
提灯不接他话茬,只抵着他胸口,放在他后背的双手又把他衣裳揪紧了道:“你别走。
”
“我不走?我不走,守着你到你阿海海跟前,看你跟他叙旧?”
“这不是没到。
”提灯心里一急,跟他倔起来,“等那时,我叫你走,你再走。
”
谢九楼叫这轻飘飘一声吩咐震得话都说不出口。
“你把我当什么?”他问,“当真只配跟你苟且的人么?”
提灯怔了怔,方才意识到自己慌不择言了。
“我不是……”
“我竟不知你原来恶劣至此了。
”谢九楼扔抱着提灯没动,语气却是说不出的恶寒。
“提灯,你真是作践人的一把好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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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早一群人起来,最早察觉俩人之间气氛不对劲的人是楚空遥。
他没吭声,而是走过去碰了碰鹤顶红:“今儿进城么?做什么?”
鹤顶红嫌恶躲开,还拍了拍被他碰到的胳膊:“我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