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从我在乱军中救了你之后,你信口开河,说要将高昌王位传给我”
“我没有信口开河!”麴文泰也大吼。
“正是因为你没有信口开河,才把我逼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麴德勇眼眶发红,“是你这一承诺,让大哥视我如仇敌!可你复国之后,却又食言,借口臣民反对,立了大哥做世子。
可是父王,你知道吗,我已经回不去了!大哥故作洒脱,其实心胸狭隘,我与他争过王位,一旦你百年之后,他势必不会放过我!又是因为你的承诺,让一大批军中将领将我视为奇货,推着我往夺位这条路走。
父王,我今日谋反,完全是你造成的!”
麴文泰呆住了,傻傻的不知说什么是好,喃喃地道“:我……我确实是要废掉仁恕,立你的。
”
“父王。
”麴德勇惨然道,“您越是这般说,越是把我往谋反的路上推啊!大哥是汉学渊源,我与突厥人关系良好,您的国策朝三暮四,举棋不定,您投靠突厥时,想废掉大哥,传位给我。
我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您又转念想投靠大唐,随即反悔。
您让我如何适从?您只是告诉我耐心、耐心,可我的耐心恰恰是被您一点点地磨灭了。
这次您迎来了玄奘法师,高昌国人人都知道,您已经下定决心向大唐示好,传位给我已经彻底不可能了。
可是这些年里,无数人的身家性命已经拴在了我的马背上,以大哥的手段,他日一旦登基,这些人势必要被清洗殆尽。
父王,这都是跟随我鞍前马后,死人堆里厮杀出来的同袍兄弟,我只能殊死一搏,为他们,为我自已,搏一个大好前程!”
麴文泰一脸惨然,看了看玄奘,又看看张雄,忽然问:“太欢,本王……真是这样么?”
张雄沉默片刻,无言地点了点头“:陛下,二王子臣所知不多,但大王子的心思臣还是知道一些的。
当年您推行汉化改制时,大王子年龄已经大了,他正是在您的熏陶下,才决心学习汉学,最终满腹锦绣。
可是,您很快就抛弃了汉家制度,投靠突厥,对大王子百般厌弃。
大王子曾经一度想丢弃儒学,讨您欢心,可是您依赖突厥时崇尚突厥风俗,依靠中原时崇尚汉家文化,大王子无所适从,生怕丢掉王位,所以这些年来对朝政三缄其口。
”
麴文泰长叹一声,闭上了双眼。
麴德勇道“:大将军,让你的人放下武器!否则,便是你逼杀了陛下!”
张雄汗如雨下,看了看麴文泰。
麴文泰身子无力,颓然倒了下去,麴德勇这时正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刀刃顺势一割,划破了肌肤,险些一刀割掉了他的脑袋。
麴文泰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他害怕,张雄更害怕,忙不迭地让土兵们放下武器。
麴德勇命张雄带人退出宫室,赤手站在院里。
自已从怀中掏出一只号角,呜呜地吹了起来。
沉闷的号角声震动宫廷,远远的,就听见四面八方都响起沉闷的脚步声,奔跑中甲叶碰撞,一队队的战土全副武装控制了整个王宫。
竟然是高昌最精锐的中兵!
兵部制度方面,高昌沿用南北朝,分为五兵:中兵、外兵、骑兵、别兵和都兵。
但具体到这么个小国,五兵功用却与中原不同,中兵顾名思义,就是保卫王宫,人数虽少,但最精锐,一直被麴德勇掌控;外兵则是其他各郡的驻军;骑兵高昌只有一支,也驻扎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