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法师在我眼皮底下失踪,实在令人费解!三王子呢,有这个能力,大卫王瓶当然能让法师失踪,可他为何要这么做呢?”
“据说玄奘法师去交河城,就是为了破解大卫王瓶的秘密啊!”麴仁恕疑惑,“三弟让他消失,自然为了保护自已的秘密。
”
“哼!”张雄冷笑,“如果大卫王瓶确实是妖物,又有什么秘密可言?如果它有秘密,那便不是妖物,又如何能让大活人凭空消失?”
麴仁恕不禁哑然,半晌才道:“那请教大将军,事已至此,该怎么办才是?”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张雄森然道。
麴仁恕骇得面无人色:“你是说……对付父王?不不不……”
“世子……”张雄也被他吓了一跳,急忙解释,“当然不是对付陛下,正如您所言,君父如天,咱们这么做,大唐怎么可能支持您?我是说,学那大唐皇帝陛下的玄武门兵变!”
“这……”麴仁恕满头大汗,“不行!不行!二弟没有反意,我若对付他,岂非落人口实?不行,不行。
《史记?五帝本纪》曰:使布五教于四方,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内平外成。
如今二弟恶行不显,我怎能不教而诛?”
张雄气急,苦口婆心地劝:“世子,您怎么如此迂腐?等您教的时候,一切都晚啦!”
麴仁恕还是摇头:“《左传》中有‘郑伯克段于鄢’,共叔段恶行累累,群臣不满,郑伯杀之,仍旧被后人批评,我这样做,岂不是……”
张雄争辩:“那不同!世子,郑伯之恶,是因为他故意纵容共叔段的野心!”
麴仁恕极为失望,认真地盯着张雄:“大将军,我希望二弟谋反,也知道他必定谋反。
但是,在他谋反前,我绝不杀他!”他躬身拜倒,“请大将军仔细谋划,但求在他谋反前,大将军能保我一命!”
张雄一时气结,好半晌才道“:世子,兵凶战危,间不容发,更容不得兄弟亲情。
臣虽然愿意为世子赴死,可咱们白白把先机让给麴德勇,能不能活下来,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
“《尚书》云,有夏多罪,天命殛之。
”麴仁恕却颇为自信,“我行仁恕之道,天命必然在我。
”
张雄焦灼不已,望着麴仁恕,却是一脸无奈。
阿术随龙霜月支回到麴智盛居住的宫殿,已经入夜。
寒夜四合,万籁俱寂。
此时阿术已经完全明白了龙霜月支的计划,对这个美丽多变的公主禁不住又惊又怖,简直有些惧怕了。
区区一个女子,竟然借着麴智盛对大卫王瓶许愿的机会,假装被迷惑,滞留敌国宫中,引发了三国联军压境,直接促成高昌国内外交困之局。
非但如此,她甚至将玄奘也当作了筹码,以一场离奇的失踪案,给早已虎视眈眈的麴德勇送去口实,引发出一场高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