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切有我。
”
这时玄奘等人围在那尸体旁边,都是一脸呆滞。
尸体原本是趴着的,这时被翻了个身,惨白的月光照在惨白的脸上,眼睛像死鱼一般突出来,极为可怕。
这人看起来挺年轻,最多不超过二十岁,眉毛很淡,脸型还算周正。
身上穿着白色绣金线的锦袍,衣料考究,此时湿淋淋地摊在地上。
“是……是他!”郭宰只觉脑袋一阵晕眩,雄伟的身躯晃了晃。
这个刺杀玄奘的贼人,他果然认得,竟是县里豪门周氏的二公子!郭宰在霍邑六年,自然知道周氏这种地方豪门的强大,他们从北魏拓跋氏期间,就是名门望族,世代为官,前隋时更担任过尚书仆射的高官。
虽然经过隋末的乱世,实力大损,但在河东道也是一等一的望族,比起河东第一豪门崔氏也不差多少。
可如今,他家的二公子居然因谋杀玄奘而淹死在了池塘里!
这可是大事,郭宰不敢怠慢,先让自已的夫人回内宅陪小姐。
自已就忙乎开了。
守在街上的两个差役早已进来了,他便立刻命令他们去找县里的主簿、县丞和两个县尉,另外把仵作也找来,验尸,填写尸格。
这一夜的郭宅就在纷乱中度过。
郭宰让玄奘和波罗叶先回房里,门口还派了差役守着。
他再三道歉,说是为了保护法师的安全,不过玄奘也清楚,自已牵涉进了人命案子,恐怕难以善了。
先是马典吏陪着主簿过来取了口供,玄奘和波罗叶原原本本地讲了,在卷宗上按了手印。
主簿告辞,马典吏要走,玄奘叫住了他:“马大人稍候,贫僧想请教一下。
”
马典吏面露难色,迟疑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转回身在外间的床榻上跪坐下来:“法师,实在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
“是啊,”玄奘也叹息,“贫僧也没想到。
这死者究竟是什么人?”
“周氏的二公子。
”马典吏低声道,把周氏的家世大概说了一番。
玄奘的心情也沉重起来:“马大人,现在可有查出周公子是如何进的郭宅?贫僧记得,白日遇到刺杀的时候,郭大人在宅院四周都安排人守卫着,料来想潜入是比较困难的吧?”
“那六名差役,大人已经仔细询问过,没有人擅离职守,也没有发现周公子潜入的痕迹。
此事还是个疑团。
”马典吏对玄奘抱有深深的愧疚,若不是他当初把玄奘拉来郭宅给夫人驱邪,也不会发生这种种事端。
玄奘沉吟了片刻,他一直担心波罗叶,惹上人命可不是说笑的,便问:“那我主仆二人,会有什么麻烦吗?”
“法师放心,虽然是人命案,但基本事实是很清楚的。
您是苦主,纵然周家势大,也不敢对您怎么样。
至于波罗叶……”他看了一眼垂头丧气蹲在地上的波罗叶,“按唐律,夜无故入人家者,笞四十。
主人登时杀者,勿论。
”
马典吏继续解释:“唐律在这一条上规定得很细,只要是夜里闯入他人宅院,被主人格杀,不论罪,何况这周二公子进入郭宅是为了行刺杀人,人证物证俱在,就算周家权势再大,也翻不过天去。
”
玄奘这才略微放下心来,想了想,又问:“马大人,周公子和郭大人、李夫人很熟吗?”
马典吏脸上表情很是凝重,沉思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