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
温浦长有些应付不过来,随便找了个理由跑去后院,站在门外问温梨笙都准备好了没。
温梨笙这会儿已经穿戴好,那凤冠颇重,温梨笙戴着觉得脖子累,就让婢女暂时取下来,自己坐在桌前啃东西吃,嘴上的殷红糊得到处都是。
听到温浦长的问话,她就拖着厚重的嫁衣起身,走到门边一下就把门打开,“爹,再给我搞点吃的啊,我真的快饿死了!”
温浦长见她一下子就要走出来,连忙将她推到屋子里去,说道:“拜堂之前新娘不可见客,这是规矩。
”
温梨笙撇嘴,小声道:“哪来那么多的破规矩。
”
温浦长看着她一身的赤红,嫁衣上的金丝纹样在烛灯下闪闪发光,衬得她面容相当精致,如窑烧了许久的上好白瓷,让人看之就眼前一亮。
温浦长不由感慨,当初那个举着他鞋子满地跑,追都追不上的小姑娘竟然真的长大了,如此美丽,如此的人心生不舍。
他本身就是爱哭的人,如今一想到疼爱了十几年的女儿要嫁去了别人家,日后聚少离多,再也不能够一大早起来就听见她在院中高喊着爹,也不能在从官署回去之后,看着她笑嘻嘻的从树上跳下来,一时间心生无限悲情,但又不想在温梨笙面前哭,于是强忍着泪意揩了揩眼角。
“笙儿,日后去了夫家,可不能在跟在咱们家一样了,侯爷虽是有肚量的人,侯夫人也温婉可亲,但你还是要注意分寸,不能再如以前那般为所欲为,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但不能惹得亲家不开心。
”温浦长语重心长的叮嘱。
从前他总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叮嘱温梨笙,但温梨笙很少听从,他总想着,没关系,日后有的是机会教育,时间还长。
许是沂关郡的夏天过得很慢,温浦长总以为这个女儿会在他身边留很长很长时间,但是没想到转眼间她就要出嫁了,日后冠了夫姓,温浦长就没什么机会再叮嘱女儿了。
他到底还是不放心的。
又怕这个生性自由的小宝贝在夫家受委屈,受约束。
可女儿长大了终要离家,温浦长是没有任何理由将她留下的,只希望往后的日子里,她还能像从前那般无忧无虑,放肆欢笑就好。
他摸了摸温梨笙的头:“笙儿不怕,爹永远会在你身边守着。
”
温梨笙眨了眨眼,密长的睫毛处落下一地泪水,温浦长笑了,赶忙用手指将泪珠擦去,说道:“可不能哭,你这脸上画得漂漂亮亮的,若是哭花了又要重新画。
”
温梨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