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溪眨了眨眼。
所以，他的意思是……选择权在她手上？
迟溪赶紧会意，熟练地从包里拿出墨镜、帽子和口罩，整个全副武装，然后冲着任屿舟开玩笑地问道:“怎么样，这下还能认出来我吗？”
任屿舟微俯了下身，垂目稍稍打量，开口时的嗓音磁哑勾人：“能。
”
迟溪庆幸，庆幸墨镜将她猝不及的慌乱与悸动尽数遮掩。
在任屿舟靠近过来的那一瞬，她整个世界里，不见海浪潮声，不闻人群嚣闹，她凝着他泛光的眸，只清晰察觉到自己漏停一拍的心跳。
……
俩人顺着临滨路一路向东，慢慢穿过人员密集的区域，再往前走，路边便明显安静了许多。
这片临近未开发的野海，是霓虹打不到的地方，静谧开旷。
远处，不规则的礁石耸立在泥沙里，上面排着数不清的经久的壳，这里是自然的海，石块有棱角，沙土也没那么细软，它们不会热情招待外面的闯入者，却愿意安静地见证故事。
迎面几缕海风吹拂，别样的清凉顿时让人倍感舒爽，迟溪放心摘下口罩，轻快地迈着步子，享受着海风，也享受着与某人独处的美妙时光。
可能是因为有了刚才那一顿饭的情谊，迟溪觉得两人已经熟络了不少。
于是她忍不住地，又主动开启了话题。
“周谭上次跟我说，你以前在一中是学神级的人物，年级第一每次都毫无悬念是你，真厉害。
”
“也不是每次。
”他语气平平，“高二那年我少考了一门，排到第三。
”
“……”她瞬间感觉自己被碾压，突然有些不想聊了！
“你以前知道我吗？”
任屿舟突然抛出一个问题，语气虽然还是不急不缓，但迟溪总感觉他似乎很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答案。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以前，她确实不知道。
虽然他们很早之前就应该有所交集，可是时机不对，他们错过一次。
她有些心虚，故意把眼神错开:“我以前是学渣嘛，被你们学霸圈完全隔绝在外，不过如果当时我就认识你的话，我一定会想去和你交朋友的。
”
闻言，任屿舟点点头什么都没说，他的反应叫迟溪难以察觉他的情绪，两人依旧并排地走，只是那之后，他沉默着一直很安静。
直至良久，迟溪终于忍不住地悄悄瞄向他，不料发现，他竟也在打量着自己，于是两人猝不及地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