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的语调上又加重了几分:“我说紫草不是自尽,而是遭人杀害的。
”
“那小妮子明明是在后院上吊死的,家里人都能作证,官府也来人查过,如今时隔一年,你无凭无据,却来说她是遭人杀害,真是……”
“你要证据吗?”宋慈不等居白英把话说完,取出那截断在紫草颈骨里的针尖,“我今早去过泥溪村,开棺查验了紫草的骸骨,发现她的颈骨里嵌有一截银针针尖。
紫草之死并非自尽,而是被人用银针刺入后颈杀害的。
她吊在后院,那是有人故意移尸,伪造成了自尽。
巧的是,当初紫草死后,刘鹊的针囊里,正好缺失了一枚同等尺寸的银针。
”
居白英盯着宋慈手中的针尖,有些诧异,道:“你是说,那小妮子是被刘鹊杀死的?”
“刘鹊已死,我虽有此怀疑,却无法找他本人对质,这才来找你。
”
“那你找错了人。
”居白英把头一偏,目光从针尖上移开了,“我只知道那小妮子吊死在后院,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
”这话一出口,她手指拨动,重新盘捏起了佛珠。
“是吗?”宋慈语气忽然一变,“那刘鹊与紫草私通的事呢?”
居白英如闻惊雷,转回头来盯着宋慈,嘴唇颤动了几下,没能说出话来。
宋慈见了居白英的反应,道:“看来你是知道的。
”顿了一下又道,“他们二人私通,是刘鹊逼迫的,还是紫草心甘情愿的?”
居白英哼了一声,道:“刘鹊那老东西,人老心不老,纳了个歌女为妾,生下个贱种当宝,还敢背着我对家中婢女动手动脚。
那小妮子也是个坏坯子,长着一对桃花眼,跟狐狸精似的,自个不知检点,死了也是活该!”
“所以你才以拿错药为名,执意将紫草贱卖给祁老二为妻?”
“不错,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就该配给祁老二那种又老又丑的男人。
”
“那紫草死于银针刺颈,你是当真不知?”
“我是不知道。
刘鹊那老东西,除了看重他那贱种儿子,最看重的就是名声。
可我倒没想过,他为了遮丑,竟连人都敢杀了。
”居白英回想着道,“难怪当初官府的人来查案,他要暗地里塞钱,说什么怕影响医馆的生意,让官府尽快结案,又叫祁老二拉走尸体后尽快下葬,原来人是他杀的。
”
宋慈听了这话,才知道韦应奎当初为何会草草结案。
他没再问紫草的死,转而问道:“十年前,刘鹊在将军虫达麾下做过随军郎中,不知他当年为何要从军中去职,来到这刘太丞家,替刘扁打理医馆呢?”
“那老东西说刘扁在太丞任上忙不过来,没工夫照理医馆,所以才来帮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