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圣上得知他破第一案时,还多有嘉许,听说他破第二案时,却颇有些不悦,也未给他任何嘉奖,你可知为何?”
乔行简应道:“下官不敢揣测圣意。
”
韩侂胄把弄着手中茶盏,道:“宋慈虽会验尸查案,可毕竟年纪轻轻,倘若什么案子都让他一个太学生来查,岂不是显得府衙和提刑司都是摆设?传出去了,异域番邦还当我大宋朝廷上上下下,连个能堪大用的官员都没有。
”
“太师明察远见,是下官未考虑周详。
”
“浙西提刑一职责任重大,我向圣上举荐你,是因你在淮西任上建树颇多。
然京畿之地,非淮西所能比,朝野上下人人都看着你,如今你甫一到任,便遇上两起命案,务须亲自查明才行。
如此一来,我便算没有举荐错人,圣上那里,我也能有个交代。
”
乔行简站了起来,躬身行礼道:“下官定不负太师所望,不负圣上所望。
”
韩侂胄压了压手,示意乔行简坐下,道:“你刚才说,这两起案子已抓了一二嫌凶?”
乔行简并未坐下,仍是站着,回答道:“刘扁一案尚无太多进展,抓住嫌凶的是刘鹊一案。
”
“有嫌凶就好,尽早定罪结案,那才是不负所望。
”韩侂胄将茶盏凑近嘴边,轻轻品了一口。
乔行简应道:“下官明白。
”
“好茶。
”韩侂胄晃了晃手中茶盏,轻捋长须,微微颔首。
第四章家破人亡
一夜天明,刘克庄在斋舍中早早醒来,第一眼便向宋慈的床铺望去,却见宋慈裹着被子,鼾声绵长,睡得甚是香甜。
“我真是佩服你,桑姑娘被下狱关押,你竟能睡得这般安稳。
”刘克庄这么想着,起身来到宋慈的床铺前,将宋慈一把推醒,道:“昨晚回来的路上,你不是说今早要去府衙见韦应奎吗?日头都出来了,还不赶紧起来。
”
宋慈朝窗户望了一眼,已然天光大亮。
他立马将被子一卷,起床下地,胡乱抹了把脸,再将青衿服一披,东坡巾一戴,便要往斋舍外面走。
“我虽然催你,可你也不用走得这么急啊,饭还没吃……”刘克庄话说一半,已被宋慈拽着往外走。
两人出了太学,在街边的早点浮铺买了些馒头和饼子果腹,然后一路南行,不多时来到临安府衙,直入司理狱,找到了韦应奎。
“原来是宋提刑和刘公子。
”韦应奎微微有些诧异,“今天这么早,我才刚到府衙,不知是什么风把二位吹得到此?”
“城北刘太丞家有一婢女,名叫紫草,去年正月十二在家中后院上吊而死。
”宋慈开门见山地道,“听说这案子是韦司理去查的?”
“刘太丞家?让我想想,好像是有这么个案子。
”
“关于此案,想必韦司理还记得清楚吧?”
韦应奎却把头一摆,道:“那可不巧,我记不大清了。
”
刘克庄道:“才过去了半年时间,你又不是老来多健忘,怎会记不清?”
韦应奎朝刘克庄斜了一眼,道:“我平日里既要掌管司理狱,管理那么多囚犯,又要处理各种积案,公务繁多,半年前一桩上吊自尽的区区小案,说了记不清,便是记不清。
”
刘克庄正要还口,却被宋慈拦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