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尸案吗?”
“姑娘怎知?”
“苏堤验尸,鼎铛有耳,临安城谁不知道宋公子在查此案?”韩絮将手中酒盏递出,“难得与宋公子一见,也算缘分,何不饮了这一盏?”
宋慈只向酒盏看了一眼,并未伸手去接。
刘克庄笑道:“宋大人不沾壶觞,姑娘要饮酒,我刘克庄可以奉陪。
”接过韩絮递出来的酒盏,仰头一饮而尽。
韩絮淡淡一笑,道:“既不好酒,那也不必勉强。
”让到门边,酥臂一抬,“宋公子,请吧。
”
宋慈这才踏入行香子房,环眼一望,房中布局与十五年前颇为相似,东西两侧墙壁上的题词还在,其中东墙上题着“问公何事,不语书空,但一回醉,一回病,一回慵。
都将万事,付与千钟,任酒花白,眼花乱,烛花红”,西墙上题着“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这些词句出自苏东坡的两首《行香子》,都是脍炙人口的佳句。
锦绣客舍的房间皆以词牌为名,又请来书法好手,在房内墙壁上题写该词牌下的词作佳句,可谓别具一格。
宋慈看着墙壁上的题词,想起当年旧事,心中郁郁。
此行是为查西湖沉尸一案,宋慈定了定神,开始在房中慢慢走动,四处细细观察。
他将行香子房的角角落落都看遍了,并未有任何发现,却因房中一切宛如当年,心中总是念起旧事,想起死去的母亲,眼前渐渐模糊。
他不想让人看见自己流泪,绕过屏风,来到窗边。
窗户是支摘窗,中间的窗扇已经支起,窗外是一条人迹稀疏的小巷子。
他背对着刘克庄和韩絮,好一阵才收住了泪水。
宋慈入临安太学求学,已将近一年光景,锦绣客舍距离太学那么近,他却从未来过这里,更别说进入这间行香子房了。
他没有任何发现,不想再在房中多待,打算离开。
可就在即将走出房门之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去,目不转睛地盯着韩絮。
韩絮被宋慈瞧得有些不自在,轻轻咳了两声,以此提醒宋慈。
可宋慈依然如故,盯着韩絮不放。
韩絮觉得宋慈的目光有些奇怪,往旁边挪了两步,却见宋慈的目光并没有跟着自己偏移。
她这才发现,宋慈并不是盯着她看,而是一直在看她身后的漆木浴桶。
宋慈似有所悟,忽然转身疾步出门。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