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克庄不再拐弯抹角,道:“你在望湖客邸杀害婢女虫惜,她的尸体在何处?”
“我韩?清白无辜,你少来含血喷人。
”韩?道,“说我杀人,你有证据吗?”
“去年腊月间,你包下了望湖客邸,我没说错吧?”
“本公子钱多得没处花,就喜欢包下整个客邸来住,你管得着吗?”
“你包下望湖客邸,带虫惜入住其中,客邸里有人亲眼瞧见了。
腊月十四那晚,你将虫惜杀害,听水房中换过的花口瓶,还有地上残留的血迹,都是你杀人的证据。
”
“什么花口瓶,什么血迹,我一概不知。
”韩?道,“我府上是有一个叫虫惜的婢女,因为偷东西,早就被我赶走了。
我包下望湖客邸是自己住,从没带过什么婢女进去,你居然说有人亲眼瞧见。
”
“好,你既然要狡辩,那我们就走一趟望湖客邸,找人对质。
”
“我凭什么跟你走?”韩?一脸冷傲,“你们两个驴球的,识相的赶紧放开我,乖乖给我磕头认错,我一时高兴了,说不定能饶你们不死。
”
“走与不走,眼下可由不得你。
”刘克庄让辛铁柱押着韩?,往外走去。
众家丁一开始不肯让路。
辛铁柱虎目圆睁,怒视身前,凡是他目光所及之处,各个家丁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脚,便连马墨也吓得咽了咽喉咙。
史宽之道:“韩兄万金之躯,万万伤不得,你们还不赶紧让开?”众家丁只好让道,待刘克庄和辛铁柱走过去后,再在史宽之和马墨的带领下一路紧随。
到得韩府大门,刘克庄和辛铁柱抓着韩?刚一出门外,迎面赶来了一大群人,为首的是宋慈和叶籁。
原来之前韩?带着数十个家丁闯进后花园时,叶籁心知情势不妙,在发出鸟叫声后,并没有赶回刘克庄和辛铁柱的身边,而是就近翻墙出了韩府,飞奔回武学叫人。
赵飞等武学生一听说辛铁柱有危险,立刻跟随叶籁往韩府赶,路上正好遇到了宋慈。
宋慈担心刘克庄闯出什么大祸不好收场,于是一大早去提刑司叫上了许义,又多带了几个差役,往韩府赶去。
两拨人半路上遇到,会合在一处。
宋慈从叶籁那里得知刘克庄和辛铁柱出了事,急忙赶来韩府,正好遇上刘克庄和辛铁柱擒着韩?出来。
此时天色大亮,眼见这么多人赶来相助,刘克庄更加放心。
史宽之、马墨和数十个家丁见了这一幕,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宋慈问明情况,得知刘克庄没有挖到虫惜的尸体,反而落入韩?的圈套,险些被擒住,是靠着辛铁柱的勇武才反过来制住韩?,如今打算抓着韩?去望湖客邸找人对质。
他不禁眉头一凝,瞧了一眼韩?。
他知道马墨泄密一事是韩?设计的圈套后,心中的疑惑却不减反增,只因他对韩?杀害虫惜一事原本只查到些许皮毛,韩?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杀人的经过是怎样的,他一概不知。
可马墨突然来这么一出,等同于把韩?杀害虫惜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反倒帮了他的大忙,否则他要查清这些案情,不知要绕多少弯,花去多少时间。
他暗暗心想,韩?就算是故意设下圈套,也不该犯下如此错误,只怕这背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