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学子吃饭,工钱被扣,一天的活就白干了。
”忽地想到是不是哪个学子吃太学馒头吃出了问题,宋慈这是溯源追责来了,忙摆手道,“小人做太学馒头一向用心,可从没敷衍过啊……”
宋慈朝那斋仆点点头,道了一声“多谢”,忽然跨入中门,向右一拐,也不等刘克庄,一个人步履匆匆地走了。
那斋仆和孙老头、跛脚李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在原地愣了片刻,才去搬抬礼器。
刘克庄同样觉得莫名其妙,心想宋慈可真是个馒头痴,这时候居然打听太学馒头的做法,难不成还要自己买面粉肉菜,在斋舍里做太学馒头不成?他见宋慈走得很急,入中门后往右拐,那是去往岳祠的方向,道:“你等等我……”见宋慈不作停留,便对王丹华道:“你先回斋舍,韩?要堵门,让他堵便是,不必搭理他。
”说完忍着醉意,脚步踉跄,追宋慈去了。
刘克庄一步一晃,好不容易才赶到岳祠,却见岳祠门上的封条并未揭下,四下里不见任何人影,他连叫了好几声,也没听见宋慈答应,似乎宋慈并没有来这里。
他实在醉得厉害,只觉得脑袋沉重无比,在岳祠门前坐了下来,耷拉着头,缓了缓酒劲。
不知过了多久,一星亮光来到身前,刘克庄吃力地抬起头,看见了提着灯笼的宋慈。
原来方才宋慈进入中门后向右一拐,看似要去岳祠,实则到了射圃后,忽然转向北行,以极快的速度穿过斋舍区,去到了太学东北角的杂房。
斋仆们全都外出忙活视学典礼的事了,杂房里空无一人。
宋慈提着一盏从路边取来的花灯,凭着上次来杂房问话时的记忆,找到了跛脚李的床铺。
他记得上次来此找跛脚李时,跛脚李曾抱着一块牌位仔细擦拭,并将牌位用白布裹好,放入一口老旧的匣子,放在了床底下。
他趁着跛脚李在中门搬抬礼器的机会,独自赶来杂房,正是为此而来。
他从床底下找出这口老旧的匣子,打开来,又拆去白布,那块写有“先妣李门高氏心意之灵位”的牌位出现在眼前。
他将灯笼凑近,仔细看着牌位上的字。
片刻之后,宋慈暗暗点起了头,心道:“高心意,果然如此。
”他将牌位重新裹好白布,放回匣子里,又将匣子塞回床底下,将一切恢复原状后,方才离开杂房,然后赶去岳祠。
在岳祠门前,宋慈见到了等在这里的刘克庄。
说完“找一样东西”这句话后,他揭下封条,进入岳祠,走到何太骥悬尸的那条铁链之下,举头上望,怔怔出神。
刘克庄跟着进来了。
原本望着铁链出神的宋慈,忽然动了,开始四处寻找,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你过来,抱住我。
”
刘克庄一愣:“抱住你?”
宋慈向头顶的铁链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