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远远看,豫王府的黄铜钉红漆大门敞开着,像个等猎物自投罗网的口袋,忽然生出了警惕心。
自己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上台阶,放下孩子,交代两句……
然后守门侍卫大喝一声――
“哪里来的歹人,竟敢拐走豫王世子!抓起来!”
于是自己就被五花大绑,堵住嘴,像祭天的羊牲一样被抬进王府,落在正中下怀的狗比豫王手里。
王府深似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妈呀,差点上当!
苏晏当即调转马头,决定按原计划去沈府。
至于阿骛,暂时就带着吧,反正也挺乖,只要不停地拿东西给他吃,就不会闹腾,比前世堂姐家的熊娃好带多了。
苏晏从澄清坊出来,沈柒从相邻的黄华坊出来,两人都往位于西边小时雍坊的沈府去,于是在十字路口碰个正着,都是一脸惊喜。
苏晏是喜大于惊,笑道:“七郎回来了,可巧在这里撞上。
”
沈柒是惊大于喜,盯着他怀中的小娃娃,问:“谁家的孩子?怎么给你抱着。
”
苏晏不想提糟心的豫王,还在想怎么糊弄过去。
阿骛似乎被沈柒吓到,往苏晏怀中一缩,叫道:“爹爹!”
沈柒:“!!”
苏晏:“……”
阿骛:“?r(ˉ??ˉ)?q”
沈柒脸色沉下来,“你儿子?谁给你生的,胭脂巷的那个花魁老相好?去年夏天,你刚抵京赴考时,在她那里盘桓半年,今年三月出贡后才断了联系,休想瞒我。
”
苏晏忙解释:“不不,我在阮红蕉那里也就喝喝花酒、听听小曲,没做别的……我为什么要对你解释啊,你又不是我爹。
而且那时你我还没认识吧?”
他想想觉得哪里不对,忽然反应过来:“――你调查我?沈柒你想做什么,别在我这里犯职业病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