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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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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可怕的是,这场酷刑既狂暴又漫长,仿佛坠入永无止境的地狱。

    苏晏从涕泪交加的哀嚎,到最后只剩轻微的抽搐,有出气没进气。

     奄奄一息之际,他心底生出了强烈的不甘和诡异的不真实感,觉得自己像是误入了什么扭曲荒谬的十八禁电影,成了个死得痛苦又难堪的炮灰路人。

     ……不对,我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肯定有哪里不对劲,苏晏神思迷离地想,纨绔子弟吗,这的确是他浮想过的生活,但想归想,他从来没有真把游手好闲、骄奢淫逸当做人生追求……究竟从哪里开始出了错? * “那你这辈子可要好好钻营,青云直上,才能取得老天爷的宽恕。

    ” “我既然选择登上太子殿下这艘船,就要用我的微薄之力,为你劈波斩浪。

    ” “既然报答不了朕,那就报于天下吧!” “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做什么儿女惺惺之态。

    你走吧,多保重,本王等你回京。

    ” “现在可否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大人是云中白鹤,志行高洁,从未对不住任何人。

    ” * 苏晏狠狠一口咬在自己手背,不遗余力地咬出了血――的确,从一开始就出了错!他是金榜题名的二甲进士,是司经局洗马、太子侍读,是大理寺右少卿、御赐庶吉士,是监察御史、陕西巡抚御史。

     ――他是苏晏,苏清河。

     这辈子的父亲苏可仁给他定下这个名与字,取的是“海晏河清,天下太平”之意。

    他做不了纨绔,也不愿做纨绔。

     意识仿佛从极深的幽潭底缓缓上升,冲破一切混乱干扰,浮出水面。

     苏晏如梦初醒般眨眼,周围景物逐渐清晰,正是清水营他所居住宅邸的卧房中。

    他听见荆红追的声音叫道:“苏大人?大人?” 血淋淋的幻觉还未从神经末梢散去,他看着手背上咬出的渗血齿痕,打了个哆嗦,忙不迭移开视线,不敢再与荆红追那双猩红诡谲的眼睛对视。

     荆红追问:“大人在迷魂境中经历了什么?” 不可描述之处条件反射地疼起来,苏晏推开荆红追,翻身下榻,连鞋都来不及趿,就往房门口跑。

     才跑到屋子中央的圆桌旁,荆红追一把扣住他的肩膀,轻轻松松带回来,“大人不愿说也无妨,难道不想听听,我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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