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问:“被咬之后疼么?”
“不疼,有点麻木,还有点痒。
”
“看牙距,这蛇粗约一指余,但毒性甚烈。
这般大小,还能有如此毒性,咬后又不疼,想是银环。
”
他忽然抬头看太子,眼神中充满难以言说的深意。
朱贺霖心里有些异样,皱眉道:“四王叔有话不妨直说。
”
豫王拿起放在床边柜面的药膏,重新涂上,不紧不慢地将纱布缠回去,“京师一带,只有一种毒蛇,蝮蛇。
但无论短尾蝮还是白眉蝮,想要达到这般毒性,牙距都要大得多。
咬伤太子这蛇,怕不是本地野生,而是被豢养的异地种。
”
“――昨夜太子遇刺了吧。
”豫王笃定地说,“且是在宫外。
否则今日一早,宫内就该开始熏雄黄驱蛇了。
”
朱贺霖惊讶地望向他。
姜还是老的辣。
他几乎忘了,这位四王叔曾是戍边的藩王与大将。
在他还是牙牙学语的幼儿时,对方就已经名动边陲了。
他微怔后,问道:“我遇刺一事,四王叔怎么看?”
豫王轻哂:“‘怎么看’?你这腔调,倒像极了皇兄,还真是一脉相承。
“孤王怎么看不重要,这个案子又不归我管。
眼下我正收心养性,一门心思地建学院。
至于奉命查这案子的,估计不是大理寺,就是北镇抚司。
唔,若皇兄不欲声张,北镇抚司的可能性更大。
你知道如今北镇抚司的主官是谁?”
朱贺霖眼前浮现出一个看似驯顺、实则狡戾的人影,磨了磨后槽牙:“沈柒?”
豫王似笑非笑:“正是此人。
对了,我听说太子颇为看重他,前两个月他在家养伤,太子因他举恶有功,还赏赐了不少童子和婢女。
这案子若是交给他办,太子可以放心了。
”
朱贺霖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心底暗暗警惕,“父皇说过他是个能干的,若圣意交由他来办案,我自然会听命父皇,尽力配合调查。
“不过,我也听说,在小南院出手搭救清河的虽然是四王叔,可清河却与暗中出首冯去恶的沈柒走得更近,与他兄弟相称,还在他受伤时留宿照顾。
四王叔,你说这情形怎么与我看过的话本不太一样呢。
难道不该是刀刃加颈时的救命之恩,更使人感激么?何况四王叔是天潢贵胄,如此纡尊降贵,他不是更该感恩戴德,怎么好像一直躲着你似的。
”
豫王嘴角的肌肉蓦地扭曲,把哂笑生生拧成了个被戳到痛处的抽搐。
他花了几息时间,才从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