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震慑,还不像群狼扑羊,把你活撕了!
苏晏先前偷听王监正和手下谈话,知道牧军逃亡过半,监寺苦于无人养马,不得不向朝廷请求调拨人手,刑部才把重刑犯发配过来。
又想起被劫持到鹰嘴山匪寨时,王辰曾亲口供认,他哥哥王武曾经就是牧军一员,盖因用心养的战马被人毒杀,怕问责,才不得不逃走,落草为寇。
“他也不想当逃兵的,可牧军也不比马户好多少!听说监苑里不少官马都被盗卖,草场也被许多豪强侵占去,那些当官的又贪污成性。
官马们无人料理,都是又病又瘦,边军们人人养私马倒卖给官府。
我哥用心养的官马,某天夜里忽然被人毒死,他怕掉脑袋,无可奈何才逃回来,和我们一同落草。
”
王辰的话犹在耳旁,苏晏蹙眉想,恐怕这马营城堡还真得进去瞧瞧。
军营斩首令,第一斩的就是逃兵,这批牧军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何宁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也要逃亡成为流民。
闫昌陪同他又逛了片刻,一名小吏骑马过来,禀道:“宁夏卫的张千户来了,催讨军营需要的骑操马匹。
”
苏晏听了,故意问:“这……咱们这笔买卖,是否影响军营的战马输送?”
“不会不会!”闫昌生怕银钱落空,拍胸脯道,“做人最重要的是诚信,我既然答应了苏公子,自然会先保证咱们的这笔买卖。
至于军营那边,我会另想办法。
”他把目光投向草原上那些几乎站不起来的瘦损马匹。
“我先去应付一下,苏公子……”
“无妨,我再逛逛,囿长请自便。
”
闫昌又交代了一句:“城堡勿要擅自进入。
”才随小吏匆匆去了。
苏晏等他骑远,朝身边的荆红追眨了眨眼:“凡是警告‘请勿入内’的地方,往往都会被人闯进去,这叫逆反心理。
”
荆红追问:“闯进去之后呢?”
“要么捅了大篓子,要么发现大秘密,总归不会无功而返。
”
“那么大人是要进堡去?”
苏晏笑:“那囿长说了,要把侍卫都带着才好。
你看现在就你一个,啧。
”
荆红追不服:“我一个顶他们二十个不止。
”
苏晏正要再打趣两句,眼角余光瞟见远处一个牵着马的人影,似乎有些眼熟。
他眯起眼,盯着那人背影看,越看越觉得蹊跷,忽然放声高喊:“喂――那位威武雄壮的牵马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