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演和卫浚却一个比一个不成器,在他死后根本无法撑起家业,军队四散,庆州也被鞑靼部落吞并。
卫演和卫浚带家眷逃到京城,向先帝寻求庇佑,先帝念及卫途的功劳,封卫演为咸安侯。
前两年又因为卫贵妃的册封和我母后的授意,皇兄才封卫浚为奉安侯,封卫贵妃的兄长卫阕为长宁伯。
如此卫家才成为我朝数一数二的外戚。
”
苏晏叹道:“原来是这样。
”难怪皇帝提起卫家内情就语焉不详,是因为涉及秦王府当年的正妃争夺战,出于孝道,他要为尊者讳,为亲者讳。
至于豫王,同样是太后的亲儿子,在他面前倒是毫不避讳,一五一十都交代了……也许因为豫王不在帝位,并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束缚吧。
可这种事,若不是真心信任对方,又怎么会和盘托出呢!苏晏想着,看向豫王的眼神中不免多了几分感动之意。
豫王察言观色,心下暗喜,便又拿太后出来继续做文章:“我母后虽因性情使然,平日里对卫家那几个不成气候的侯伯不冷不热,与卫贵妃甚至秦夫人说话时,也总爱嘴上贬损几句,但其实心里护短得很。
她自己可以嘲,可以骂,却不许别人说三道四。
“此番灵光寺之事,她见我伤了手,本对卫浚十分恼火,准备重重惩治他一番。
可卫浚又被刺客削断手臂,生不如死,秦夫人在她面前哭诉整半日,她便把一切都算在了那刺客头上――因为卫浚检举你包庇刺客,自然有一半算在了你头上。
”
“……”
苏晏觉得自己并不冤,就是点儿背。
扳倒卫浚是他本意,故而他不但没阻止吴名,还屡次出手相助,“包庇刺客”一说,也没大差错。
太后记恨他,倒也是人之常情,帮亲不帮理嘛。
苏晏沉重地叹口气:“本来打算明日启程去陕西,这么看来,最好今日就出发,以免夜长梦多。
下官这便去吏部取任命文书,劳烦王爷的马车送我下山。
”
豫王笑道:“何必仓促至此,你只要在本王身边,还愁什么安危?”
他伸出那只裹缠着纱布的伤手,覆盖在苏晏的手背上,一脸深情款款:“皇兄此番护不住你,还得逼你离京,因为在他心中,江山社稷、君臣礼数,甚至母后的心意,都比你的性命重要得多。
可本王愿意翼护你,并不在乎母后与皇兄怎么想。
本王甚至可以公然宣告天下――你苏晏苏清河,是我唯一的心上人,谁跟你过不去,就是与本王为敌――他朱槿?G敢这么做吗?他敢吗?!”
苏晏倒吸了口冷气,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
豫王将他手背握得紧紧,故意蹙眉:“你再用力,我伤口要崩裂了。
”
苏晏无奈地说:“在其位,谋其政,尽其责。
皇爷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已经对我恩顾有加,仁至义尽。
我对皇爷只有感激,绝无半点不满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