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名本不是个好争口舌之人,换作平时,早就一剑过去,换个耳根清净。
但豫王身手了得,他轻易杀不动,又句句牵扯苏晏,分明贼心不死,叫他如何不怒火填膺。
“你一口一个清河,自以为亲近,孰不知苏大人最厌恶轻浮好色、将他看做猎艳对象之人。
只怕王爷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再高,也逃不过‘痴心妄想、一厢情愿’这八个字!”
豫王面寒如霜,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吴名横剑于胸,满怀戒备地冷眼看。
西燕在旁边抽抽噎噎听了半晌,从茫然不解,到恍然大悟,自己正是因为与那“苏大人”生得相似,才接二连三地受罪。
他不由得想起,蓝公公送他进宫的那一夜,千叮万嘱,教他该用什么举动讨皇爷欢心,原来模仿的就是这位“苏大人”。
就连天底下最尊贵的皇帝,也把“苏大人”看在眼里,为保其前程,不忍逼幸。
更别提花名在外的豫王,留他在府中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查探他背后是否有人指使,而面对拔剑相向的刺客,却因对方或与“苏大人”有渊源,就高抬贵手。
“苏大人”天生是大人,而自己呢,因为出身低微,就活该沦为卑贱的伶官?凭什么他就合该拥有这些贵人的倾慕爱护,而自己同样生了一张俊俏脸蛋,却堕入尘泥,一无所有?
西燕越想越觉悲凉,忍不住对素未谋面的“苏大人”生出怨恨与嫉妒,暗下决心:我必去见他一见,看究竟是何等人物,竟比这京师中最热手的花魁还要狐媚子!
远在五条街外的苏晏打了个喷嚏,心道:谁在骂我?
与他同车的太子听见车夫再三解释无果,外面那个颐指气使的兵马司指挥非要带人搜车,甚至为了索贿,硬要诬赖他们不立时配合就是包庇刺客,也顾不得身份暴露了,一掀车帘,喝道:“谁敢搜小爷我的车!”
豫王府内,西燕被嫉恨冲昏了头脑,猛地起身,朝剑拔弩张的两人大声叫道:“王爷想知道是谁指使小人来的?小人如果说了,有什么好处?”
豫王转头审视他,嘲弄地道:“好处?莫非你还想讨一个侧妃的名分?”
西燕被他看得脚底发软,险些一屁股坐地,但此时已是骑虎难下,不得不牙齿打颤地回答:“小、小人不敢痴心妄、妄想,只求王爷可怜小人衣、食无着,赏赐一些财、财物……”
“赏你白银千两,够不够?”豫王不屑道,“说!”
“是、是……皇宫里的蓝公公。
”
“叫什么名字?”
“小人不、不知,只知道是皇、皇上身边伺候的。
”
蓝喜?豫王不由皱眉,这老太监